雖然現在已經步入盛夏,九月的天,太陽異常毒辣,走在街上那活脫脫就是一鐵板燒,熱的人汗水嘩啦啦的往下流,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是幹的
其實我很享受這種熱的感覺,曾經聽過一句話:人生,要麼爽到極致,要麼痛入骨髓,相較而言,都能帶給人極致的享受。
一開始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覺得非常變態,後來親身體驗過,才覺得,深有道理啊。
隻有熱到全身都麻木了,才不會有寒冷的感覺。
但是晚上卻帶點涼涼的氣息,如果不套個小外套,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冷。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站在遊戲房門口發呆,一陣冷風拂過,手臂上硬是活生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遊戲房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然後我看見慕晴垂頭喪氣的出現在我麵前
我詫異的看著她:怎麼了?
剛剛不是還激情四射的麼,怎麼現在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聽到我問她,慕晴刺激的尖叫了起來,她的聲音本就明亮尖銳,如今這一叫,就更是尖利起來,在寂靜的深夜,像一把尖刀,直直的刺進你的心髒。
關鍵是你還躲避不了,於是,我的耳膜,慘遭□□
我捂住被慕晴摧殘的耳朵,不滿的瞪著她,表情痛苦的罵她:操!你傻叉啊,被誰□□了你啊?
慕晴眼睛血紅的望著我,用一種很激忿填膺的語氣對我說:這比被十幾個人□□還過分還惡心一千倍啊一萬倍啊,我剛剛就差點破紀錄了,就差一點了!我操!
說到最後,慕晴用力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看樣子她真的是被氣到吐血啊。
我一下子就無語凝噎了,楞楞的問:裏麵發生什麼事了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巨大的喘息哀歎聲從遊戲房裏傳來,接著,就是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
我看見一個黃頭發的男生氣的爆粗口罵道:操蛋的電力啊,老子正準備進攻,他媽的居然停電了。
哦,原來是停電了啊。
我默默的想
慕晴在原地大概發了十分鍾的氣,不停的碎碎念不停的咒罵,等到她出完氣後,遊戲房外的人都走的沒影了。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玩遊戲啊。
隻是,天不遂人願啊,我低頭看了看手表:十一點35分。
曆史最早退場的一次,以前都是淩晨三四點才走的。
久久這時候從遊戲房裏走了出來,對我說:我送你們回家吧。
我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不用了,你送慕晴吧,她情緒有點激動。
久久來到我麵前說:我今天開了車來,一起送吧,好嗎明月?
我盯著他,居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懇求的味道!
我把包包往肩上一挎,笑著拒絕他:真的不用,我喜歡走路,而且我家和慕晴家是不同的方向,就不麻煩你了,再見!
說完,不顧久久臉上巨受傷的表情和那一閃而過的黯然眼神,衝慕晴揮了揮手,大搖大擺的向一條明亮的小路道上走去。
九月的深夜是微藍色的。夜空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星星,在很遠的深厚雲層裏,隱約能看見一輪昏黃色的月亮。
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一句很傷感的話:我在淒冷的路上行走著,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看到,我覺得孤獨無助,我覺得我被世界拋棄,我覺得我的存在根本沒有人看到,然後我淚流滿麵的抬頭一看,月亮都知道。
想到這裏,我也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我想,我所有的心情,月亮肯定也知道。
四周真是安靜啊,安靜的甚至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
已經這麼晚了,大家都睡了吧,隻有我一個人了吧。
可真是靜啊,可真是,孤獨啊。
這個世界上有千般不好的感覺,然而最令人難以忍受的,還是孤獨。
這麼多年,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忍受它,我以為我已經看淡了,可是沒有。
孤獨是這麼可怕的惡魔,我卻每天都和他朝夕相處。
即使我身處的環境溫暖又明亮,可是心仍是覺得空曠,好像四周有陰冷的風吹來吹去,而且我覺得孤獨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
我羞恥為什麼總是甩不開他,為什麼總是要我麵帶微笑去忍受他。
無能為力。
走到胡同口的時候,從黑暗裏突然跳出了一個晃悠悠的醉漢
不好!我心裏警鈴大動。立刻轉身就想跑,那醉漢好像早就看出我的企圖,立刻跑到我麵前堵住了我,在昏黃的路燈投影下,我清晰的看到,醉漢臉上一圈一圈的肥肉正泛著令人惡心的油光。
我捂住嘴巴,努力忍住作嘔的欲望。
醉漢笑眯眯的,臉上的肥肉隨著嘴角的抽動而微微抖動,看得我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