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寶宗聲音洪亮,完全不在乎個人得失的將整個南征述了一遍,包括每次戰事指揮的細節都事無巨細的講述出來,講到後麵,慕愆的名字也被提了出來,結果就是南征大軍能夠撤回大半精銳,全仗慕愆所獻的計策。
近一個時辰的講述終於完了,慕愆就是不明白鷹寶宗要將撤回大半精銳的功勞按在自己頭上,可這個場合可輪不到他這個中郎將話。
皇帝聽到後麵出現慕愆的名字,毫不可查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又立刻隱去,一直保持到鷹寶宗完,他才麵無表情的開始話。
“鷹寶宗,朕已經全都明白了,南征大軍撤退,確實是因為叛軍中出了能人,可你應對不力,也是導致大軍不得不撤的直接原因。南征失利你當負主要責,朕念在你為我烈風帝國征戰數十年,功勞無數,特免你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朕還要為戰死的將士負責,朕削去你驃騎將軍官職,以觀後效!”
鷹寶宗被免職了,皇帝卻隻是處理了他一人,其他將軍竟然一個都沒被牽連,可見他聖眷之隆,雖然被免了官職,大殿會議他還不能離開。接下來皇帝與眾位大臣又開始商議京畿道的防禦事宜。
“眾位愛卿,現今叛軍兵鋒距離我的皇城不過四百裏,若是他們渡過大青江,則騎兵奔襲兩日可達,眾位對京畿道的防禦有何看法?”烈景程環視一周,最後又落到了鷹寶宗身上。
眾位大臣也都明白,就算鷹寶宗損兵折將,但皇帝對他還是極為信任的,削去他的官職不過是給戰死的三十餘萬人一個交代,何況在場眾人中,也隻有他的領兵經驗最豐富,談起京畿道防禦,也隻有他的話最有影響力。
沉默了一陣,鷹寶宗明白自己不表意見也不行了,皇帝陛下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戰敗,也許隻有不忠才是他忌諱的東西,便開口道:“陛下,罪臣對京畿道的防禦有些看法。”
烈景程點點頭示意之後,鷹寶宗道:“陛下,我烈風帝國京城以南至大青江以北,共四百餘裏,其間共有縣城兩座,但兩地之間地勢平坦,且大青江水流平緩,可渡之處甚多,自古就無塹一,叛軍隻需找一處水位合適之所修建碼頭港口,則大青江北岸處處都是漏洞,所以在江北建立大江防線並不可取。
臣的意見是,放棄大青江防線,將我軍主力置於京城和周圍各縣之內,待叛軍到來之後,大軍依托各縣城池消耗叛軍,之後慢慢撤回京城之內,再依托京城高達六丈的城牆消耗敵軍,待敵軍久攻不下士氣低落之時,再全力反擊,定可將叛軍主力聚殲於大青江北岸!”
“陛下不可聽信讒言!”一位禦史跳出來大聲的嗬斥道:“京畿重地怎可放任叛軍前來攻打,萬一守軍不力,或有出現宵為錢財出賣人命,我烈風帝國的京畿,皇室的安危豈不都受到極大威脅!微臣以為,此次南征雖然損兵折將,但主力精銳尚存,且這數月來新征士兵三十餘萬,京城周邊可用士兵足有八十萬人,他們應當誓死保衛國土不失,與叛軍展開一城一地的爭奪,進而將叛軍全部消滅!”
慕愆在下麵冷冷一笑,這個言官禦史就是打嘴炮的主,了半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意思就是讓士兵去拚命,他倒是不想想,這麼打下來,叛軍人數多越打越精,而烈風軍精銳越打越少,萬一叛軍打到京城下,哪裏還有精銳防禦京畿啊,不懂兵事的人連紙上談兵都不會!
偷笑還沒笑完,烈景程的一句話差點把慕愆的心都叫出來。
“朕記得,鷹寶宗南征大軍撤退的計劃,是一個叫慕愆的將軍出的,朕還記得數月前的武舉狀元,也是一個叫慕愆的人,鷹寶宗,這兩個人可是同一個人?”
“回稟陛下,是同一個人,罪臣還將他也帶上了大殿,他已經是中郎將,有資格上殿麵見陛下了。”鷹寶宗的回話讓慕愆更驚了,在一群大人物麵前被點了名,實在是頭一回。
“嗯,慕愆!”烈景程突然點了慕愆的名字,“你能獻策讓大軍撤回京畿道,那你對現今的形勢可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