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像是置身在黑色難辨的深淵,周圍瘋狂繁殖的水草,纏著自己快要窒息,在快要死掉的一霎那,身體發出的猛烈悸動喚醒了沉寂的意識。
伸手揉了揉眉心,身體麻木的像塊石頭,竟然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睜開眼卻是陌生的景物,略顯破舊的房間,雜亂無章的陳設,還有一隻護著自己的男性臂膀。
永晴看到手背上的刀疤立刻清醒了一大半,是他!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越想越頭痛,腦子是即清楚又模糊的糾結。
“你醒了?”他的聲音略顯出宿醉的疲憊,果然是他!陸永晴的心頓時仿佛從懸崖上跌下去一樣,一直往下沉,感覺沒有終點但是注定粉碎的結局。
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從床上逃了下來,落腳之處都是隨意丟棄的空酒瓶。“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和你在一起?”而她卻能看透季柏青嘴角的一抹冷笑。
現在你終於成為了這樣的人,自己最討厭的人,和你憎惡的人不分伯仲。
“你是要回韓冬晨哪裏去嗎?”季柏青看著陸永晴慌亂著急的穿好衣服卻又覺得一陣好笑。
韓冬晨,你一定想不到即使你擁有一切,而你最愛的女人是我的人。
陸永晴停下手裏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他的笑容透著一種頹敗的滄桑,光是臉上就有著七八道傷疤。
“你是為了報複冬晨才這麼對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即使想有骨氣的不流出來,可是它就是這麼不爭氣。“季柏青,你混蛋,你不是人。”她的小碎拳打得季柏青心煩意亂,隻不過他抬手稍一用力,永晴就被狠狠摔在了床上,手臂傳來刺骨的疼痛。
“陸永晴,你給我記住,你上的是誰的床?”那隻手像是要捏碎了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她的全力反抗在他的麵前根本微不足道。“啊”季柏青冷不防放開了堵住她的唇,嘴邊還殘留著被咬破的血跡。
季柏青像被激怒的獅子,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力氣之大,陸永晴的側臉很快紅腫了起來,眼裏確實滿滿的不屑。
“陸永晴,你真是有種!”季柏青嘴裏的酒氣狠狠的噴薄在她的臉上,陸永晴有種胃酸翻湧的感覺。
“你可以滾了!”跨進浴室之前,季柏青用及其厭惡的語氣丟下一句話,沒有看她一眼。陸永晴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隻不過幾秒的呆滯,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玄關傳來一聲悶響,透過浴室的窗戶,他看到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老街道的人群裏,像是有隨時跌倒的可能。心裏閃過一瞬的憐憫,可是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著韓冬晨的土崩瓦解。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張臉,真像窮人家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順手拿起梳洗台的剃須刀,腦子裏竟然是她狠狠瞪著自己的模樣。“啊”季柏青看著自己留著血的下巴不禁笑了一下,成功的又掛了一彩。
“陸永晴”第一次看見她,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仿佛記憶一下子倒退到那個年紀。幾個兄弟坐在學校主教學樓的頂層吞雲吐霧,好不痛快。“老大,那個就是韓冬晨。”季柏青停下嘴邊的吞雲吐霧,低下頭費了好大勁才看見一個一身正裝的男人從招搖的大奔上走了下來。
韓冬晨坐在噴泉廣場旁的紫藤花下打著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卻不見要走的趨勢,仿佛在等什麼人。“他都二十七八了,還來學校幹什麼?”季柏青嘟噥了一聲,“八成是看上了學校裏那些純情少女了唄。”幾個男生的語氣夾雜著不屑,也或許帶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