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反正都過了這麼多年錯也錯過了。人家都能這麼瀟灑,你為什麼要示弱?”柯潔一臉鄙夷的對著我冒黑線。

“我再想想吧!這事兒不急”我放下手中皺巴巴的請柬,做的不錯啊,電郵發不到一天,這請諫就到手了!

“不急啊!昨兒個誰在KTV像哭喪似得!”她嫌棄的扯扯那被我抓的皺巴巴的衣服站起身嚎啕大叫,我想起來了,這個是趙哲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平時當寶一樣的護著,昨天剛試穿了一下,就被我叫去了KTV當抹布使了。

“當初勸你,你自個兒非得要分,好了吧,找罪受!”

看著她吐沫橫飛的氣勢,好像突然回到了大學時期上曆史課的那個時候。

當時我坐在第一排,授課的是位年近六十的教授,這人吧,怎麼說?可能是太過學識豐厚,胸中總是積鬱著多年的文化長河,每次見到我們這一群樂善好學的溝渠時,便如火星撞地球,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翻湧的血氣,一心想要填滿這七拐八彎的幹枯。

然後每到一半,他突然會問我“這位同學似乎有不同見解?如此深沉的眼光讓我好生期待。”

他有健忘症,可從來不會忘記腦海裏的那些知識,真奇怪。

好吧,我承認,我終是再次忍受不住。

“教授,請您控製一下您的水源!開荒節流!”

旁邊人每次看到我一臉潮濕如水的臉時,總會打趣我“教授真偏心!總是隻記得灌溉你!我們這廂等的都快枯竭了”

......

“陪我去吧!”我回過神抹了下臉頰,真惡心。

“得了,讓然青過去最合適,好得也能撐撐麵子。”

“他?這跟他什麼關係?”我有些疑惑,這個然青是老媽介紹的相親對象,統共也就見過兩次麵吧?我連人家住哪都不知道。

“沒聽說過嗎?怨侶相見,比的是他和她,當初你把人當坨屎那樣給甩了,毫不留情,要我可得記你一輩子!現在人家有一如花美眷,就你還單刀赴會,不擺明給人刺嗎?”

潔兒說話總是這麼夠勁兒!什麼當坨屎?就算分手我也是把他當寶來著。她認定我是個弱者,不管是在當年我與他執意分手,還是現在與他這樣陌路相逢,她總覺得我懦弱的無可救藥。

她總是說我“你丫的!能不這麼無恥的活著嗎?給姐丟人!”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本來就活在無恥的社會!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在外地參加比賽,好像是什麼學術交流的,記不清了,她成績向來都很好,讓人羨慕。

我和秦皓分手的第二天,我搬離了那個宿舍,給潔兒打了個電話。

雖然我看不見她那邊的氛圍,不過我想應該是在聚會,因為那邊的聲音很嘈雜,隱隱還聽到了互相碰杯和人們勸酒的聲音。

我電話裏的聲音應該鼻音很重,她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和秦皓分手了,她一陣沉默後終是在電話那頭狂飆“你就這點出息嗎?你愛的,嫁的到底是誰!”

我大腦瞬間麻痹了,我想她身邊的人應該也是,因為那時我再也沒聽到一個聲音。

這就是柯潔,一個你根本別指望她安慰的朋友。可是我卻知道,這是她關心朋友的方式,那麼特別。掛上電話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她低低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