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區內外一片喧嘩。
偶爾會響起幾聲槍響,那些緊繃著臉的高層們立刻如驚弓之鳥一般抬起腦袋,又皺著眉頭垂下腦袋去。
“……餘祖修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找機會,聯絡……”
汪先生並未做抵抗,他將雙手舉在腦袋上,低頭和西裝男竊竊私語。
“快走!”
身後一名士兵不滿的推搡了一把。
汪先生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
他慢條斯理的回頭盯了一眼那名士兵。
“……幹什麼!看什麼看!”
士兵臉上的肌肉扭曲了一陣子,突然大聲說道:“都淪為階下囚了,還狂什麼啊你!都特麼給老子閉嘴,要不給你們上口嚼子!”
“你他媽……”
汪先生在鐵幫的威望很高,士兵此話一出,幾個被槍指著的鐵幫成員就怒目而視,幾乎就差撲上來了。
那士兵自然有些驚慌,手上的槍口對準了汪先生:“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想死嗎都?!”
“放下!放下槍!舉你媽什麼槍!”
“有人管嗎?!有沒有人管!”
“你們軍隊這麼辦事是吧?就地槍決嗎?!”
霍鳴皺著眉頭擠進人群,一手一個將擠上來的鐵幫成員扒拉開,抬手抓住了那名士兵的槍管。
“你要做什麼?”
那士兵驚慌之下想要抽走槍管,用盡全力那槍管居然也一動不動。
“我……長官。”他喪氣的低下頭:“我隻是……”
“汪先生,繼續走吧。”
霍鳴沉聲說道:“你大概不喜歡對準自己的槍口,但是這,也是流程中的一環。”
汪先生的目光暗了暗。
“濟青?我聽過你的名字。”
“是我的榮幸。”
霍鳴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
當浩浩蕩蕩的軍用運輸車從穿過市場開回軍區總部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討論著軍區接下來的動作。
“完了。”
他們喃喃自語。
“市場完了。”
“市場的自由,百花齊放,都要毀在餘祖修的手裏了……”
“汪先生的罪名還沒下來,家已經被抄了……”
“成箱的黃金被搬上了軍區的車,堆積成山的鈔票凍成了硬邦邦的一塊塊的磚頭。”
“還有武器,鐵幫藏匿的武器簡直能武裝一支千人部隊。”
“有沒有口嚼糖!”
癮君子們撓著渾身潰爛的皮膚:“口嚼糖!鐵幫倒了,我們要到哪兒去買口嚼糖!”
爛糟糟的市場小路上,雪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爛泥上,留下了一排排軍用運輸車碾壓過去的車輪印。
一個裹著厚披風的人穿過了爛糟糟的大街,一路小跑到了黑拳俱樂部。
這幾天出了太多的事情,人們自然也沒什麼心情來看黑拳。
況且剛出了獒萬劫持陸曼的那茬子事,黑拳俱樂部現在正關門進行休整。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沒見到眼熟的人,便一頭鑽進了俱樂部。
不遠處,一個縮在屋簷下避風的半大孩子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睛。
他在屋簷下把自己藏的更隱蔽。
一個小時後,穿著披風的家夥離開了俱樂部。
那孩子縮了縮脖子,在市場的街巷裏穿行了幾分鍾,在一間房子前站定,左右打量一下,確認沒人跟著自己後,敲了敲門。
小老鼠從門後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