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是劉浪的無奈之處,在獨立團成立之初,百廢待興,為了推行對於這個時代來他們無法理解的一些訓練和戰術布置,為了令行即止毫無反對的聲音,劉浪隻能是極為強勢的獨攬獨立團所有大權,所謂的獨立團其餘高層在他的軍令麵前幾乎毫無反抗的餘地。可以,獨立團,就是姓劉的。
哪怕是經曆過幾次大戰,獨立團從團副到步兵營再到特戰大隊及炮兵營、輜重連、工兵連一些輔助部隊的各主官們都爆發出自己的驚人才幹,尤其是像張儒浩、唐永明、劉大柱、淩洪、周石嶼這樣的,個個都能獨當一麵。但,他們都無法取代劉浪在獨立團的位置。
劉浪若是一去,無論誰坐上獨立團主官的位置,那幫驕兵悍將們沒有服氣的。可能也就遲大奎這個一直跟著劉浪的老人,又有趙二狗、淩洪、劉大柱等人支持可以坐一坐團長的位置。可受賦之限,遲大奎的軍事指揮才能,指揮一個步兵營甚至一個步兵團或許還行,但指揮獨立團這樣的近乎是合成兵種的大步兵團,甚至還要像劉浪那樣極擅於合縱連橫聯合友軍對整個大戰場有決定性的幫助,那可著實難為他了。
如果把獨立團比喻成一個人,劉浪就是大腦,其餘諸軍官和其麾下之兵就是其強壯的軀幹和四肢,劉浪這個大腦如果一旦完蛋,那就萬事去休。可以,隻要劉浪還活著,就算他不參與指揮,同心協力的獨立團就能爆發出百分之一百的戰鬥力,若是他完蛋,獨立團還能保持一半的戰鬥力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已經不是劉浪所能控製的,這是人性之必然。
哪怕他現在已經有意識的在培養獨立團諸軍官獨立作戰的意識,比如在晉東作戰中,特戰大隊參與作戰的模式他也就在大戰之前和俞獻誠商量並製定,到後來幾乎都是特戰大隊內部在自動執行,不管用那種方式,隻要達到劉浪的戰術戰略意圖即可;劉大柱率領刺刀營,周石嶼率領敢死營,淩洪率領磐石營,劉浪也隻是下任務,抵達戰場後如何打,都是由他們自己布置。根據戰後的戰果看,他們各自都做得很好。
可是,終究還是有些晚了,他們終究對劉浪的依賴意識還是太重了。包括這次知道劉浪要親身趕赴太原授勳,一眾獨立團高層們對陳運發和曾經水兩個尉官可是交待又交待,大意不過是他們死可以,團座長官死就絕不行。
還在中國的城市而且還是在距離最前線達近千公裏的大後方重鎮,曾經水就如此謹慎就是明證,劉浪也忍不住揉揉擰得有些生疼的眉頭,他必須得讓他們都接受他不在的日子。
和日本人的戰鬥,必須不能少了誰就不行了,這是屬於整個民族的戰爭,少了誰,都得打下去。
“水,昨夜,我的軍令執行的如何了?”劉浪冷不丁地問了一個讓坐在後排托著腮凝視著窗外的柳雪原有些不解的問題。
當然了,聽劉浪是軍令,柳雪原很聰明的繼續保留原來的姿勢,哪怕劉浪並沒有絲毫隱瞞她的意思。
如何打仗是男人們的事,她的工作,是把那些令人敬佩的男人們的故事記錄下來讓全國男人、女人、老人、孩童們知道。
一直全神貫注開車的陳運發亦是咧著嘴微微一笑沒有話,隻有曾經水微微一呆,臉上湧出幾絲尷尬。
偷偷瞄了一眼恍若置身事外的美女記者,“咳咳,長官,這個,到南京我再向您彙報吧!”
倘若是完成或是沒完成,柳雪原自然不會關注,但這模棱兩可。。。。。。
“咦?”柳雪原這下卻有些奇怪了。
劉浪既然能問,自然是可以讓她聽的意思,怎麼著曾經水這個家夥還遮遮掩掩上了?而且還貌似有著不出的一種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多靈敏啊!美女記者瞬間感覺出其中定然有貓膩。
貓膩真的不,而且很大。
劉浪剛才所的軍令,不是讓曾經水去搞什麼偵查也不是搞什麼警戒。當然了,如果非要是特種作戰,應該也算“特種”作戰的一種。
某團座隻是在和唐永明一幫舊部酒杯交錯之際給曾經水下了一道軍令,命令他去看看隨同劉湘一起還留在武漢的彗星中尉。
而且,某團座還特地看了看手表,給曾經水了五個時的時間,並且找唐永明借了一輛車歸曾經水使用。
少尉在滿堂校官的哄笑聲中跑的比兔子還快,至於他見了答應隻要不戰死就嫁給他的彗星中尉後做過什麼,自然是誰也不知道了。
反正,在五個時後,曾經水準時的出現在陳運發麵前,並前往劉浪第二清晨即將抵達的陳家院進行警備任務。
以猥瑣如浪胖想來,刨去路上來回所需的兩個多時時間,還剩下的兩個多時,足夠執行“特種作戰”了吧!
如果他不傻的話!
當然了,無論怎麼看,像隻公雞一樣昂首闊步的曾經水少尉都不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