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炸藥包的,其實就是人肉炸彈,每當打到最艱苦的時刻,背著點燃導火索炸藥包衝進日軍攻擊隊列裏的戰士總能帶走十幾個鬼子的命,自己當然也是死定了。不過,很奏效,基本能打退日軍一波進攻。五連,已經靠著這一手打退了日軍總共八次進攻。
防炮洞外,炮聲隆隆,防炮洞裏灰塵簌簌而落,一個的蘋果,在士兵們手裏默默傳遞著。
就像是最珍貴的寶貝,每個人心翼翼地用手握著,的啃上一口,就放到另一個士兵的手心裏。
“誰特娘的酸了,額咋就覺得甜的很尼!”
“狗日的西瓜,就是怕給弟兄們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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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蘋果的士兵們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開著玩笑。
“狗日們的,吃了還風涼話,再就把額的蘋果還給額,那是額舅老倌給額的。”西瓜被戰友們調侃的有些惱了。
“嘖嘖,大順也是心太好,換了是老子,一槍托把想睡老子妹子的王八蛋砸成二球。”士兵們哄然大笑。
仿佛,他們已經忘了頭頂上不停炸響的65公斤的山炮炮彈,因為,一個不過數十克的這個秋中國山野間隨處可見的野蘋果。
酸的讓人倒牙的蘋果,一個的幸福。
等到蘋果再次傳到中尉手中的時候。中尉扭頭看向洞外,眼中卻是一片晶瑩。
經過了三十個人的啃咬,不過嬰兒拳頭大的野果,竟然還有一半。。。。。
“西瓜,把剩下的,等會兒給受傷的幾個弟兄送過去。”中尉重新將半個蘋果放到有些呆呆的西瓜手裏。
“嗯!”西瓜眼圈有些泛紅,悶悶的答應了。
10團第五連僅有的八名重傷員,都被集中安置在陣地最後方的那個由步兵連自己用炸藥爆破挖掘出的防炮洞裏,算是整個陣地上最安全的地方。
像前六次一樣,炮聲在響了二十分鍾過後,停了。
又等了一分鍾,中尉領頭鑽出了防炮洞,順著硝煙彌漫的戰壕弓著腰一邊跑一邊喊:“老張,咋樣?外麵啥情況?”
“咳咳,咳咳。”渾身灰塵臉被染成漆黑的少尉跑了過來,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道:“鐵蛋沒了,其餘人還好。”
“鬼子呢?鬼子進攻了沒有?”中尉臉上肌肉微微一抽,繼續問道。
“邪門了,以往鬼子都開始進攻了,這會兒他們竟然挺消停,都還呆在700米外。狗日的又想玩什麼花樣吧!”少尉把步兵連唯一的一具望遠鏡遞給中尉,臉色古怪的道。
“那就繼續觀察,讓弟兄們不慌出來,免得鬼子又像上次一樣玩花樣。”中尉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日軍陣地半響,皺著眉頭下令道。
“是!”少尉點點頭。
此時,山風一吹,硝煙散去不少。
正好麵對自己側方的少尉猛然眼神一凝,指著遠方最少800米外的一個山頭道:“連長,你看看那是啥?好像有人。”
中尉拿起望遠鏡看向少尉所指的方位,凝然半響。
足足兩分鍾後,才放下望遠鏡,回首看向還望著自己的少尉排長,臉上現出一絲慘然:“團部用旗語傳令,命令我們哪怕隻有一人,也要堅守陣地到明日清晨。”
“狗日的,的好聽,老子們用什麼來守?光憑刺刀嗎?”少尉臉上湧出一股怒色。見中尉臉上亦顯出一絲怒色,少尉臉上現出一絲頹然:“連長,不是弟兄們怕死,就算給老子們送上點兒子彈和手榴彈也行啊!”
“送不上來的,師部和團部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為了我們,團裏的弟兄們已經死的夠多的了。”中尉搖了搖頭。
猛然一回頭,厲聲吼道:“二牛,給團部回旗語,堅決完成命令,我五連堅決與陣地共存亡。”
“連長,二牛已經死了。”少尉聲提醒道。
“那就打信號彈,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收到。”中尉這才想起自己的通信兵已經死在上一次日寇的炮擊中。
“那是最後兩發信號彈了。”
“人都要死光了,要信號彈幹球?給老子再打一發出去。”中尉臉上閃過一絲厲色。
一顆紅色信號彈冉冉從山頂升起的同時,八百米外的日軍陣地上,一名掛著少佐領章的日軍軍官也正拿著望遠鏡凝視著山頂上的中國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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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孤軍這幾章,是根據真實戰例改編,第17師10團張登弟連於雪花山一戰全員戰歿,無一生還。張登弟為我黨黨員,謹以此向該連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