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劉浪這動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招,源義宏剛沒有再退,竟然也不閃不避的頭一低,以額頭對額頭。
兩顆堪稱拳術大師的腦袋就這樣狠狠地撞在一起。
沒有什麼炫目的招數,這倒頗有些像幼稚園朋友掐架。
“咚”的一聲悶響讓泰森和兩名日本刀客手裏的刀都不由自主地慢了幾分。
兩塊灌注了兩人巨力的人體全身最堅硬的骨骼狠撞在一起是什麼結局?自然血光迸濺。
先別兩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各自踉蹌著退開。
巨力的碰撞下,兩人堅韌的額頭皮膚同時炸開,血流滿麵。
不管是裝逼的,還是少有在單對單中吃虧的浪團座,此刻毫無高手風範,滿麵鮮血的他們就像兩個街頭鬥毆的混混。
沒有什麼狗屁的武道較量,這是生死。源義宏剛在狠狠地拿頭撞向劉浪腦袋的那一刻,心裏竟仿佛突然掙破了某種桎梏,一種難言的情緒在他心頭生起。
他是武道大師,卻數次在一名軍人的反擊下束手束腳,不是因為武技,而是他缺少了對手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鐵血精神。
原來,戰場,也是一種磨礪和修行。
強忍著頭腦中傳來令人欲嘔的眩暈,源義宏剛的心中默默做了個決定。
不過劉浪可沒這位想那麼多,狗日鬼子的腦袋真特娘的硬,已經感覺自己有些輕微腦震蕩的劉浪連續踉踉蹌蹌後退了六七步,用以抵擋腦暫時失去的平衡感。
也有可能是因為劇烈眩暈失去方向感的緣故,劉浪並沒有意識到他後退的方向正是一名日本刀客的方位。
眼角餘光瞥向劉浪的日本刀客心裏大喜,攻向泰森的刀猛的一轉斬向劉浪的腰間,如果被他一刀斬實,哪怕劉浪的腰足有普通人的一個半,也隻能落得個一刀兩斷的結局。
“中國劉。。。。。”目睹這一切的泰森猛然大吼,完全不顧劈向自己胸前的那一刀,揮動著他那柄寬大的有些過分的匕首猛地斬向那名攻向劉浪的敵人。
在那一瞬間,泰森已經將劉浪當成了自己的戰友,他的後背應該交給自己來保護,泰森中尉很好的履行了戰友的職責。
而剩下的那名刀客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隻要一刀劈死了那個和少主打了個平手的可怕敵人,那餘下的人完全不足為慮,哪怕屋裏還有一個人有槍。他又如何會因為殺死一個黑大漢而讓他解救那個可怕的胖子呢?
刀光一轉格擋住了泰森的軍刀。
而另一道刀光卻毫不停頓的劈向了正倒退中的劉浪。
“甲一,退。”和泰森不一樣,還在暈乎乎轉腦袋的源義宏剛卻神色大變,高聲怒吼提醒自己的屬下。
少主為何要讓自己退?一刀劈出刀勢幾乎已經用老的刀客臉色一變,這一吼讓他想起了先前一招殞命於劉浪鋼刺之下的甲三,他就是這樣信心滿滿的刺出一刀之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為了將可怕的胖子一刀兩斷,日本刀客幾乎已經用上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這一刀,可不是收就能收的。
然後,他就隻能死了。
劉浪對這樣從背後襲來的一刀,沒有躲也沒閃,像格擋源義宏剛的刀鋒一樣,身體微微一側,拿著手臂擋向如電般的刀光。不過,這次卻是左臂。
甲一這次卻沒有一刀將血肉之軀兩斷的興奮,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瞥向地上那把靜靜躺著的黝黑鋼刺,他清楚地記得劉浪的單兵武器已經和少主的一起全部脫手了。
顯然,鋼刺還好好的呆在原地讓他的心稍微安了一下。
可這電光火石之間又豈能容人分心,尤其是在劉浪這種高手麵前?
尤其是特娘的又是誰告訴你,劉浪不能帶兩柄鋼刺的?
在場諸人中,知道劉浪還有一柄鋼刺的,恐怕除了劉浪之外隻有源義宏剛了。
因為,剛才劉浪感覺胳膊要斷了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某裝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