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采便是——“感激”。
蕙英之所以會如此,其中的原委,我自然清楚,不過我卻不能說出來,因為有些事就是必須要這樣,隻能夠心照不宣;說出來,亦或是透露出,都是對另一個人的不敬,也是破壞情感的方式。
不出我所料,車子停下的地方,就是雲吉班的門口,不過正當我要下車的時候,鳳仙卻拉住我道:“慢。”
“恩?”我看著她,問道:“怎麼?不是停車了嗎?”
還記得但是監督堪破此案的“督察”,就是徐樹錚,這不免要我將“借刀殺人”、“排除異己”兩個詞與這件事連接到一起了。
徐樹錚這個人本就是強勢、果斷的人,而且他一直奉行“武力統一”的方式,所以由此來看,我覺得當時參與到其中以至於最後犧牲了那麼多“替罪羊”始作俑者,就是徐樹錚,當然我並沒有證據,這一切不過就是猜測罷了。
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的,因為如果這樣話,我會很樂意感謝徐樹錚一次,不單單因為他壞了那台大戲,更是因為他的參與使得我借此找到了一個緩急之時用以自保的方式。
不知不覺的,車子又停下了,可能是我一直在出神吧,以至於車子停了我還都沒有察覺,要不是鳳仙叫我,怕是我還是要像塊木頭一樣那。
拉著鳳仙的手,下了車,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遠威將軍府”五個大字。不錯,這就是徐樹錚的將軍府邸。
我不知道徐樹錚為什麼要把我們請到家裏來,而且還是帶著鳳仙,我走到他的身邊,對他問道:“又錚兄,這是何意啊?”
徐樹錚一笑,對我道:“蔡將軍、蔣將軍,今日請二位來,不過就是想要和二位將軍說說體己話,再看看戲,吃一餐家宴,增進一下相互間的情感。”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與他們一同走進了遠威將軍府。
徐樹錚先是帶我們參觀了一下將軍府的大致,而後把我們引到會客廳中,之後又是安排下人上茶,又是拿一些水果點心來,之後,一個衣著頗為樸素的女子走了進來,雖然這個女子衣著上很普通,但是其身上所有的一股氣質,卻是連蕙英都沒有的。
是一種莊重卻不失閑散寬鬆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可以任意胡為的同時,還不必非常的拘謹。這樣的氣質與徐樹錚身上的某些點是相通的,所以我斷定,這一定就是徐樹錚的夫人。
夏宣與小鳳仙離開後,此時的會客廳內就隻有我與徐樹錚、蔣百裏三個人了。品了一口剛剛送來的茶,而後我便對徐樹錚道:“又錚兄,有什麼事,咱們就直說吧。”
見我如此一說,徐樹錚不由的笑了笑,而後看了看蔣百裏,蔣百裏也是點了點頭,之後,徐樹錚才開口道:“不知道二位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風聲?”
徐樹錚這麼一說,我不由得一怔,而後想了想,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忙著自己的一些打算,而且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成天在街麵上來來往往的,不過還真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我對徐樹錚道:“不知道又錚兄說的風聲指的是?”
蔣百裏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是知道什麼,這就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既然蔣百裏知道,或許還不完全,但是既然他成天待在保定軍校都能知道的消息,為什麼我的人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見二人如此,我不動聲色的開口道:“又錚兄要謹慎言語啊,這兩個字可謂是禁區了,又錚兄,蔡鍔,什麼都沒有聽到。當然了,您也什麼都沒有說。”
“嗬嗬。”徐樹錚幹笑了兩聲,而後對我道:“蔡將軍,我的蔡將軍啊;你這是幹什麼?今天我既然能請你和百裏兄來,自然就是把二位當做我的親弟兄一樣了,當著親弟兄的麵還有什麼能說與不能說的分別嗎?雖然不知道你對我是一個怎麼樣的態度,但是我想至少我相信我的眼光。”
說話的時候,徐樹錚不由的又笑了起來,而且自顧自的還點起一支煙來,說完了,就看著我,一直在笑。
不得不說徐樹錚這句話說得,讓人少有接下去的方式,因為無論你說什麼,都是不恰當的,你能做的,就是認可他所說的,要不然,可就要得罪人了,就算是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我想把自己嘲弄一番也是不可少的。
能走到我們這個位置的人,說實在的,不要麵子的有嗎?可能有吧,但是至少我沒見過,當然了,我所說的,是指一般的情況下,要是性命攸關的話,我想就算是在要麵子的人,也不會犯沒必要的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