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敏麟後麵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其實那些話就是他說出來我也不會與他如何,雖然他後麵沒說出來的話,並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正因如此,他卻偏要說出來,更是可見他對你的忠誠。
若非忠誠,又有誰會願意觸個黴頭那?不過雖然敏麟這一次沒有說出口,但是我知道,如果必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
我大量了他一眼,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道:“你是陳敏麟嗎?我那個副官。”
“將軍的意思是?”敏麟頗為不解的反問,而我卻是一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木訥起來?弦外之音嗎,雖然你不是彈琴的行家,可是多少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弦外音,可紛亂。如此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嗎?”
敏麟被我這麼一點,立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不覺驚異道:“將軍的意思是他徐樹錚要對您動手?!”
“我還不能確定。”我對他說道:“隻是他今天的話裏有些硝煙味,而且憑他的個性,若非事出有因他又怎麼會和我在對弈的時候,說上這麼許多話那?不過說來也是,徐樹錚倒還是一個孝子;可是即便如此,對此人也需小心謹慎,我看得出來,他手裏的棋子正在攪一淌水,他要先把水攪渾,然後等段祺瑞回來以後,才好行事。”
王占元、朱德、趙又新、戴戡眾人此時皆在護國軍本部城,護國軍第一軍司令部,護國軍總參謀部中,當然了,這所謂的司令部以及總參謀部,不過就是之前我軍駐守護國軍本部時候的那間小小的參謀部罷了,雖然也是一大排的房子,可是說起來當真寒酸,這司令部內竟然連最適當的通信裝置都沒有。
“將軍。”原本朱德的軍銜他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裏的,但是對於他來說,我是非常看重的,畢竟能夠憑借僅僅一個梯隊的兵力就能夠突破四川將軍楊森、馬繼增三道防線的人,如何能不讓我重視那?袁軍襲擊護國軍本部的時候,朱德就在防禦的第一線,且真的論起來的話,朱德那個時候已經不算是防守了,打仗打的倒是慘烈,卻有著一種反吞掉敵人的士氣。
指揮作戰需要的是指揮與韜略,而真正的臨陣作戰,需要的就是朱德這樣的勇氣與血性,一個連士氣都無法鼓舞的前線作戰領導者,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原本我想著就此將朱德軍銜提上來,可是沒有辦法,我手中的權力有限,我雖然是護國軍最高總司令,但是我卻隻有軍隊的指揮權,至於行、政、權卻是一直把持在唐繼堯手中的;原本說提升一個旅長少將,亦或是上校的軍銜是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也就是必須要通過陸軍部的同意與允許才算是名正言順。
但是現在畢竟情況特殊,客觀來講,護國軍自從討伐袁世凱開始,從誓師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屬於北洋軍的戰鬥序列,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得到北洋軍的認可,同時,對於軍官的任免自然也不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同意。
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軍官的任免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授權,那麼這個授權最好的機構就是現在的護國軍總督府,而這個授權人自然就是我們的總督唐繼堯了;按常理講,朱德的戰功已經足以讓他獲得而一個上校的軍銜,甚至於對於現在的戰爭需要來說,他可以得到一個少將的軍銜,並且成為梯團長的職位,可,問題在於朱德現在是我的手下。
他在我的軍隊序列中,在護國第一軍的軍隊序列中,這就已經確定了他的仕途升遷是不會順利的;唐繼堯絕不會允許我的嫡係出現更多的將領,雷彪眾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假如沒有雷彪眾人的話,或許現在胡孤軍依舊還是護國軍,但是這總司令以及第一軍司令的位置,肯定不會坐在我的屁股下麵。
想想上一次嘩變的情景,再想一想,護國軍誓師之後,三軍齊出,可唯有我這一路軍沒有軍餉、彈藥……一切雖然看起來都是因為滇軍的彈藥錢糧儲備不足,可實際上誰都看得明白,這就是唐繼堯對我軍的製約,護國軍分兵三路,我把持的是最精銳的第一路軍,可第一路軍的主要進軍目標是四川。
而且依照日本士官學校的教育來看,對於這樣的地形自然也是能避則避,雖然現在的戰爭已經從冷兵器時代進入到了火器時代,野戰炮、重機槍,這樣的武器雖然直接的拉開了作戰距離,打開了戰鬥的半徑,可是即便如此,對於地形上的需要還是非常關鍵的。而且說起來,現在我手中的護國第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