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東柳【六】(2 / 3)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讓子彈穿過靶子和樹枝的縫隙,利用子彈速度帶起來的貫力,把靶子“衝”下來。

雖然這一槍我是沒有把握的,但是性格所致,而且我也是對自己的槍法有一定信心的,所以略微權衡過後,我決定還是試一試。

幸運也好,實力也罷,總之這一槍我自己都必須承認,打的漂亮極了。而且我相信整個北洋政,府軍隊裏,能打出這樣一槍的人,除了我之外,估計不會超過二十個。

第四個靶子和第五個靶子,不知怎麼,他們沒有安置常用的木質靶子,而後選擇將兩個紅果子擺在一起,放置在樹杈上。兩個果子挨得很近,非常近,隻要擊中其中一個,另一個必然應聲掉落。

而且必須要說的是,這個安置果子的樹杈距離地麵非常的低矮,目測應該是在一百五十厘米到一百六十厘米左右。而且兩個果子雖然不大,但是整體預測起來,果子落地的應該必然在一秒之內。

我手中的製式步槍,並非是半自動式的,而是需要一槍退一次彈殼的,而且槍栓是老化的,要在這樣的形勢下,用這樣的槍,在一秒之內打碎兩個果子,雖然不能說沒人可以做到,但是也絕非易事。

當然,這是說處於靜止狀態下射擊的話,而我則更是要馬背上,顛簸與高速移動中做到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與之前的三槍不同,我沒有馬上擊發,而是選擇了“遛馬”,催動戰馬,圍著兩個果子跑了起來,而且雖然我的眼睛並沒有刻意瞄準,但是我手中的槍,卻是一直指著那個樹杈的位置的。

這樣的情況下,視覺的瞄準其實已經幾乎是毫無用處了,因為馬疾馳起來的速度,顛簸會讓你的一切視覺瞄準都成無用功。

唯一可以算作瞄準的,那就是在最短時間內,適應馬匹在這一塊小地方奔跑起來的律動,以及地形上的一些細小差距,而後就要靠經驗和手感了。

所謂的百步穿楊,雖然是對於實力技能的一種恰當的描述,但是至少我個人來說,在實地戰爭中,亦或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百步穿楊的,多是依靠手感,經驗,而非是技術、技能。

遛馬總是要有個限度,因為雖然剛剛說要適應馬在這麼一小塊地方的速度律動,但是也必須要兼顧到馬匹的體力,以及馬的耐力。

當然這個耐力並不是持續能力,而是多次重複後的一種耐心。雖然馬不會說話,但是隻要是動物,隻要是活得東西,都必然有一個“耐心”的節點。

所以遛馬是要懂得節製的,熟悉了律動就要馬上出手,不然等到馬匹的耐心消磨沒了,那麼你之前的一切適應,也就都白費了。

“你說蔡鍔能打中兩個果子嗎?”在觀禮台上的雷振春,對身邊的王占元問道。王占元端著望遠鏡,大大咧咧的回答說:“不知道,至少我肯定打不中。”而後,又反問雷振春道:“那你打得中嗎?”

雷振春搖搖頭,道:“我也不行,多少年不玩這個了,以前沒準可以,現在不行。”

“你就吹吧。你老兄啥槍法我會不知道……”

王占元和雷振春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對付”著,而在一旁的張鳳翽,卻緊盯著場上的情況,情不自禁的輸了一句:“如果打上了,這才配得上神槍兩個字。”

而雷存修卻是在此時對段祺瑞問道:“段總長,您看蔡鍔那是在哪幹啥那?一圈一圈的,驢拉磨啊。”

肯定我不能打死張鳳翽,當然我也相信張鳳翽肯定不會打死我,那我們兩個唯一能見一個高低的方式就隻有看誰先把誰傷到了。

必須要佩服張鳳翽的槍法和馬術,我們兩個你來我往策馬對射,已經二十三槍了,多少次子彈都是從我的身邊過去的,雖然沒有傷到我,但是馬戰能將無差控製在這樣一個範圍內的,實在是少有的高手。

這樣的較量就是對於各自背後勢力的比拚。

我的表現可以從側麵彰顯滇軍的實力,而張鳳翽的表現,自然是可以彰顯出部分湖北軍的訓練技能。

較量還在繼續,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因為馬已經累了,速度慢下來了,而且槍膛也已經非常熱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這兩支槍就要廢了。

並不是說這槍,不能承受過熱的溫度,而是過熱的溫度可能會導致槍出現一些隱性問題,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我知道,這兩支槍肯定是不會因為如此就被淘汰的,我們比試過之後,肯定還是要分發下去的。

如果哪個當兵的,在未來或是什麼時候,分到了我們兩個人使用過,有隱弊的槍的話,平時還好,可是上了戰場,這樣的隱弊是有可能讓他丟了性命的。雖然隻是可能,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問題,使得一個漢子,冤死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