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東柳【二】(1 / 3)

我去大總統府的目的,是向袁世凱辭行,而且讓他知道我是非常“健康”的。

果不其然,袁世凱在會客廳看到我的時候,見我不住的咳嗽,雖然很關心,但是眼神裏卻有一種非常值得玩味的神色。

他對我關切道:“鬆坡啊,你這是怎麼了?這一段時間因為老夫人的事不少操心吧,看看,看看,你這身體啊,你這病啊,你得照顧好自己啊,不說國家還需要你出力那,就是老夫人那,你也不能讓她老人家牽掛啊,你這個樣子啊,要我說不行啊,你不是要送老夫人回雲南嗎?不行你也在那休息一段時間吧,養一養。”

“大總統不要誤會。”見袁世凱這麼說,我忙“艱難的開口”應付道:“蔡鍔沒有想要在雲南待下去的意思,蔡鍔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大總統重用我,蔡鍔不會,不會像有些人那樣,擁兵自重的,滇軍,包括蔡鍔,永遠是忠於國家的。”

“這話說得,鬆坡啊,你這可是誤解我了。”袁世凱笑了笑,坐到我的身邊,還遞給我一杯溫茶來,道:“你的病要緊啊,身體是本錢嗎,總不能為了公事把身體糟踐壞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袁世凱沉默了一霎,而後繼續道:“這樣,我給你寫個條子,一會你就叫人送到陸軍部段總長那,給你批個假,什麼時候病養好了,什麼時候再回北,京來。”

說著,袁世凱就走向公案,我也不攔著,也不說話,他刷刷點點不一會,一張蓋著他“中華民國大總統”印信的條子,就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接過條子,看了看,而後感激的對袁世凱點了點頭。

不過我卻非常不敬的將那張條子,撕了個粉碎。袁世凱見此,不由得一怔,而後頗為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麼?鬆坡啊,你要知道,隨意撕毀總統府批條,可是犯罪的啊,嚴重情節要送到軍法處或者是地方行,政公署的啊。”

袁世凱一麵問著,一麵搖著頭,看起來對我的行文非常不能夠接受的樣子,而這也恰恰正是我想要的局麵。

袁世凱如此,我忙起身正色的對他解釋道:“大總統,蔡鍔此行為並非不知道其,其罪;之所以明知而為,就是為了向您證明蔡鍔的心意,如果證明了蔡鍔的心意,就是去軍法處,也絕不後悔。”

“你啊,這是何必那。”袁世凱笑了起來,而後對我道:“你放心,鬆坡的,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再寫一張啊,你可以不要撕了。”

說著,袁世凱就又要動筆,而我這一次則是攔住了他,道:“大總統,您不必寫了,您寫多少蔡鍔,也也是不能接受的。蔡鍔有病在身,您就不要讓蔡鍔多說話了,咳咳。大總統,您不必再寫了。”

見我如此堅持,袁世凱這才惋惜的搖了搖頭,歎著氣,道:“你這是何苦那,讓你好好養養病,你看你。哎。鬆坡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那。”

我正要說話,不過袁世凱卻又開口對我問道:“鬆坡啊,我看你這樣子,這病怕是嚴重了許多啊,你送老夫人回雲南一路上鞍馬勞頓,這身體,哎;真是讓人擔憂啊。”

終於,袁世凱,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千辛萬苦,千言萬語,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要是今天他不說出來,我還真就是東風火船皆具備,奈何曹公已退兵啊。

我暗暗的一笑,而後對袁世凱道:“大總統,蔡鍔是軍人,這身體沒什麼,沒什麼;更何況老母親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母親出了一點什麼意外的話,那蔡鍔,就算是死了,也無顏麵對父親、長輩啊。為了母親大人的安全,蔡鍔必須親自送母親回雲南,不怕您笑話,就是蔡鍔這把子骨頭,仍在半道上了,我就是挺屍,也得看著母親安全的到雲南,才能咽氣。您知道啊,北,京到雲南這一路,有多少行程,哎。”

袁世凱見我這麼說,不由得點了點頭,略微思索了一晌,而後試探性的對我問道:“鬆坡,那你直接叫你的副官,帶著衛隊送老夫人回去不就行了嗎,何必自己還辛苦折騰那。你還信不過你的副官嗎?”

我擺擺手,喝了一口茶,艱難的咽下之後,對袁世凱道:“大總統您這話要是不是您問,我想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哦?”袁世凱一怔,而後道:“此話怎講啊鬆坡啊?”

我苦笑了笑,道:“大總統,您說得對,我信得過我的副官,要是真的能讓他帶衛隊一路上護送老母親的安全,我自然是放心,隻不過,嗬嗬,也不怕您笑話,蔡鍔其實在京,除了一個副官之外,真沒有什麼手下了,更別提衛隊了。”

“什麼?”袁世凱麵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道:“鬆坡你堂堂一個陸軍上將,昭威將軍,竟然連衛隊都沒有!在京的那些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你這樣,我知道,要是我派人給你吧,還怕你多心,你現在就發電,把你在雲南的衛隊調來,我給你一個營的編製,你一個上將,一個營的衛隊不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