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去了披風,把大禮服也脫了,而後先是走到練功石前,看了看這塊大石頭,心裏不由暗道,這幫家夥還真是沒安好心,這塊石頭少說五百斤,放在前朝,能把這樣重的石頭抱著舉過胸口的,就已經是武探花了。
他們這是誠心想讓我出醜啊,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士兵的麵前。
雖然我學過多年的武術,也有功底,但是說實話,雖然我能把這塊石頭舉起來,但是舉過之後,我想除了馬術之外,其他的項目怕是我都不能進行了。因為拳腳也好、騎射也罷,隻要是用到臂力、腰力我恐怕短時間之內都沒辦法做到很好了。
因為冷兵器時代雖然注重這些功力、力量的鍛煉,而且現代陸軍也是必不可少的科目,可是因為已經步入了火器時代,所以這些基本的身體素質、技擊技術,雖然是必修課,但是規格上卻比之從前大大的放鬆了。
人有自己的情感、情緒、性格、天資,槍也是同樣,或是過冷、或是過熱,亦或是膛線的偏差,擊發時撞針碰撞的衝擊,這都是槍的一種情緒表達。隻有懂得這些,體會得到這些東西,才能夠很好的和手中的夥計溝通。
隻有溝通,才能有很好的配合。
人與人是這樣,人與槍,同樣也是這樣。
我可以猜測到子彈的軌跡,但是我卻無法保證自己的估計是準確無誤的,其實實話實說,當我擊發了槍機的時候,我有一些後悔了,不單單是距離上的問題,更重要是的,其實,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承認我是想“一戰定天下”,靠著這一手,技驚四座,而後避開巨石的演示,同樣的我也是真的想要讓這些士兵見識一下我的厲害,畢竟現在時局動,蕩。多一些人敬佩你,總比多一些人無視你要好得多。
而且要提到一句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風向很不穩定,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東南風輕鬆,可是當我策馬疾馳的時候,如果不是我體感錯誤的話,那麼現在的風向已經變成南風了,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這種製式步槍的初速雖然很低,但是其正式軌道速度還是非常快的,這種日式步槍的好處就在於其的實用性,以及我個人覺得,就是手感。
雖然我現在手中並不是騎兵專用的馬槍,但是至少在手感上肯定比其他的步槍要舒服很多,更重要的是,這種槍的射速是相比較於其他槍來說要快一些的,這樣可以盡量減少風向的影響。
我最開始擊發的時候風向已經改換成了南風,但是我的判斷以及拋物線設定,卻是東南風。不過現在說什麼都玩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如果這一槍打不中的話,也並不全是負麵效果。
我也可以就此就題發揮,把自己徹頭徹尾的塑造成一個“廢物點心”這樣一來,我想無論是袁世凱亦或是段祺瑞,可能對我的態度就都會改變吧。並不能像現在這樣的“重視”,亦或是直接輕視於我。
如果真的可以如此,其實我反倒樂意這一槍打不中。
可是結果,我還未來得及勒馬轉身,就聽到了身後的喝彩聲,以及隨即而來的驚呼聲。
“你們看!蔡將軍竟然連那隻鳥都打死了!”
“蔡將軍神槍!”
“神槍!”
段祺瑞站在管理台上,望遠鏡早已將剛剛所發生的傳遞到了他的視覺係統中,隻不過他現在很驚愕,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而他身後的雷振春卻是也同一般的士兵那樣,驚呼起來,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鳳翽,竟然都自言自語一般的說了句:“了不起!”
“這個蔡鬆坡……”段祺瑞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聽的清一半,聽不清一般,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可是介於一些問題,雖然四個人都聽到了,但是卻都沒有發問。其實雷振春聽得是最清楚的,而且他本人也是想問一下的,可是就在他要動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管理台上的徐樹錚卻是拉了他一下,這才阻止了他。
徐樹錚湊到段祺瑞身邊,先是說了句:“段總長。”而後也不管他人的眼光,自顧自的貼到段祺瑞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後,便又離開了。
而段祺瑞再聽過徐樹錚的耳語之後,不知為什麼,麵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還是裝作相安無事的樣子,繼續通過望遠鏡來觀察場中的變化。
馬還在奔馳,槍膛裏有五發子彈,自然不能讓我隻一槍就草草了事。第二個靶子被安置在樹梢上,而且第三個靶子就在第二個靶子的下方,隻不過這個靶子是懸吊而非安置的。白馬的速度在我的禦使下又加快了一些。
其實我非常享受這種戰馬疾馳,槍起花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