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
“初一!孩子!”
一聲聲呼喚傳入我的耳中,強忍著腦袋的不舒服,睜開了眼鏡,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老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村裏的殺豬匠,齊老伯。
“我這是在哪?”
“爛墳崗子邊上啊,你這孩子啊……哎!”
我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但是昏昏沉沉的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但是這一次我卻是睡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齊老伯的家中;齊大娘給我熬了一鍋肉湯,而齊老伯也盤腿坐在床上,叼著他慣用的大煙袋鍋在哪砸吧味,一股股濃烈的煙氣,在屋子裏彌漫。
“別砸吧了;這孩子才醒,再讓你這老旱煙給熏過去。”齊大娘一麵叨咕著,一麵把我從床上扶了起來,給我披上一件衣服:“孩子,來吃飯吧。你老伯昨天去鄰村給人殺豬,這新拿回來的下水,你嚐嚐,多吃點。”
“吃個屁!”我才剛一拿起筷子,卻聽見一旁的齊老伯一聲喝責,他老人家手中的大煙袋鍋還帶著火星那,不偏不倚,狠狠砸在我的腦袋上,“咣”的一聲。就這一下就把我砸的頭暈眼花,要不是有了昨夜的經曆,恐怕現在我又要昏過去了。這一下打的極狠,我的眼中竟然有淚水在打轉。
可是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哭出來,強忍著用手摸了摸剛剛被打的地方,一個雞蛋大的包,估計沒有個十天半月是下不去了……
“你這是幹啥!”齊大娘見他打我,一把就把他的煙袋鍋搶了過來,摔在地上;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腦袋,發現並沒有出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指責齊老伯說:“你看你,這孩子才剛醒,你就這麼打……”
還不等大娘把話說完,齊老伯哼了一聲,指著她道:“要不是你這孩子能這樣?沒打你個老儈是不?吵吵啥!”
“你!”齊大娘見老伯這是真的發貨了,也不再說什麼,撇撇嘴,去廚房那碗筷去了。見大娘出去,齊老伯斜著眼睛看了看我,不鹹不淡的道:“小兔崽子,沒事哈?”
“沒事。”忍著痛回了一句,這時候齊老伯挪到我的身旁,上下打量著我,嘴裏還嘀咕道:“沒看出來啊,你小子膽子不小。有點當年你那老爹的樣子。不過你那爹啊……”
提起老爹,齊老伯的神情明顯發生了變化,很悲傷,卻也滿是一種別樣的憤怒,總之很奇怪;我不知道齊老伯和我父親有什麼樣的交情,但是我想一個村住著,有些淵源也是正常的。我問道:“齊老伯,你說我爹他怎麼?”
“沒啥。”齊老伯搖著頭,但是我看得出,他是故意不想告訴我的,他如此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昏迷裏一夜又加小半天,我還真的餓了,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燉豬下水,簡直把我饞的夠嗆,因為家裏沒錢的關係,我很少吃肉,一年也就有數的那麼一兩回,我最喜歡的就是村裏有什麼紅白喜事,一趕上這樣的事情,幫人家忙活忙活。怎麼著我也能混一碗肉湯喝喝,這麼多年了,我還真的就沒有痛快的吃過一回肉。
看著這麼大一盆下水,雖然不是肉,但是我可是知道,這東西比純肉要香多了。齊老伯是看到了我這個時候咽口水的樣子吧,哼了一聲,說:“崽子,吃吧。”
我也不客氣,正好這個時候大娘也拿著碗筷還有饅頭走了進來;一碗一碗的吃肉還真是一個力氣活啊,別看我吃了四五碗肉,還有兩個饅頭,可是這頓飯吃的,差點沒把我累死……
“嗝~”
“這沒出息的玩意。”我一打嗝,齊老伯在一旁又叼著煙袋鍋,撇撇嘴,一臉的嫌棄;我知道,他這麼說還是因為他在山裏發現我的事,要是心疼這點肉湯湯,有咋會讓我吃那麼多那?
“齊老伯,謝謝你了。”我抹抹嘴,咧嘴笑著說道。齊老伯看看我,嘴角動了動,要說話,可是卻突然對齊大娘道:“老儈,我這煙絲沒了,你去,上西頭二驢子那,找他爹給我要點來;去的時候在給我打點酒啊,晚上我的喝點,昨天你知不到啊,一連氣宰了四個豬,都是五六百斤的大肥豬,累啊,我的喝點解解乏。”
齊大娘當然不會說什麼,拿起酒葫蘆就要出去,看到著我本想著說我去吧,可是誰想到,我才剛一要動,就感覺肩膀上被狠狠的壓了一下,一看,卻是齊老伯的打手在上麵;我有疑惑的抬眼看去,卻隻見此時的齊老伯一改剛剛的樣子,眼神淩厲,目光肅穆,他這一副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齊老伯剛剛應該是故意把大娘支走的,隻是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