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雨還站在集團大廈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春都,臉麵上的傲然,好似一名得勝而來的將軍,征服了一切的將軍,可是就是這樣的光環之下,仔細的看去,白鬆雨的神情中還有些許的木然。
他得到了自己夢想中的一切,雖然比之夢想還要多得多,可是就是這樣,他卻並不滿足,並非是他的欲、望在作祟,讓他再一次加大擴張自己的利益與所得,因為即便真的是這樣,在廝殺中成長起來的白鬆雨,也絕不會讓欲、望得逞。
他再明白不過,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什麼叫做能夠控製,得到的再多,卻無法控製的話,那麼一切的所得也不過就是再幫著其他人積攢罷了,深明此理的白鬆雨絕不會反其道而行之的,雖然生意與利益,勢必會在未來逐步的增長擴大,但是這一切需要的除了大環境下的機會外,更需要的步步為營的穩健與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果敢。
盲目的擴張等於自取滅亡,一隅之才而治天下,必捉襟見肘。那麼既然如此,深明此理的白鬆雨神情中的木然又是什麼那?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自然就是他已然控製之下的東西,還尚存有抵抗沒有對他完全臣服。
而這個對他有所抵抗的不是什麼財產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人,一個女人,沒有錯,就是那個跟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看著他一點點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的女人,秋心;說實話,白鬆雨對於秋心,並沒有愛情作為柔順的助力。
他知道,秋心是一個能夠撥撩任何男人心弦的女人,沒有誰能夠抵擋秋心那溫柔卻又妖嬈,並且不失去主動甚至還帶有一點點風情奴性的誘、惑,雖然他未嚐試過與她之間的身體接觸時的感覺,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且確信,如果誰能夠與她一朝春風一度的話,那麼這體會與味道,絕不是能夠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因為沒有什麼言語能夠描述出那種美好。
但是這一切白鬆雨的認知與肯定,絕不代表了秋心的性格,她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是堅強的,是倔強的,是不容褻瀆的,或許,她是需要一個可以征服她的男人,隻有在那個男人的麵前,她才會表現出自己的另一麵。
但是很遺憾,在秋心所見到的男人中,唯一能夠入得了她法眼的隻有白鬆雨一個,可是偏偏就是這一個男人還不足以征服她,這是事實,不然的話,那麼許許多多的機會下,就算是白鬆雨對她毫不起興趣,那麼她也早就得到了那個男人的神秘力量了。
可是白鬆雨沒有能征服她,而她雖然多少年的兢兢業業,可是現如今當白鬆雨得到了現在一切後,她發覺自己之前一切的賭注都白白消耗了,她不在意自己逝去的青春與年華,唯一讓她感覺到傷痛的,是自己的希望的破滅。
對於她這樣一個女人來說,將自己的一切寄托給自己唯一看入眼中的那個男人,這本沒有錯,但是如果那個男人一旦在某一個階段偏離了自己的預計,那麼這一切的苦痛與遺憾,也唯有那個女人自己才能夠體會。
雖然白鬆雨麵上是一個成功的創業者,但是實際上,作為一直跟隨著他的秋心來說,現在白鬆雨的一切,雖然可以肯定的是來自於他的能力但是這其中的其他,就不好說了,當然了,這不是說不清楚,而是有一些東西的來源與方式是秋心所不能接受的。
雖然她知道,在北國之地,很多時候江湖上的風氣對於任何行業的影響都存在,而且很多時候在解決什麼問題的時候也會有人願意選擇采取比較江湖氣的方式來作為首選,這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亦或者稱之為習俗習慣吧。
這本無可厚非,真正讓秋心感覺到自己寄托錯了的,是那個男人的性格,可以說,那是一個領袖性格的人,但是很多事情上,他所采用的卻並非是領袖的做法,而是陰狠毒辣的手段,令人望而生畏,或者說,假使有人能夠親眼目睹他的殘忍的話,那麼恐怕再沒有誰會覺得傳說中妲己一類妖孽的作為令人發指了。
倒不是白鬆雨到底如何的恐怕,實在是他笑著宣布“死亡”的時候,那神情所帶有的憐憫令人不寒而栗,而且每一次,他都不願意將自己置身在一切的行為做法中,借刀殺人這樣的方式還都是他不屑於使用的。
他最擅長的就是逼著你,給你很多選擇但是明明卻隻有一條路可行的情況下,看著你掙紮,直到最後讓對手自行的宣布自己的失敗,而後親手摧毀自己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白鬆雨很多事情上,自己根本就不知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可是這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直到最後,秋心自己已然完全相信了這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而又是在這個時候,這感覺突然消失了,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來的不知所以,去的無影無蹤,這很奇怪,秋心迷茫著想要尋找答案,而且這個時候,她有了一絲希望,她希望自己的想法那不好的令人戰栗的感覺都是出現在自己的猜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