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虎嘯(1 / 3)

不做人父母,就很難理解自己父母的心情。我小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叛逆的,做父母所反對的事,說父母討厭的話,如家常便飯一般。那個時候感覺這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但是卻不知這樣做的同時也把自己的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人父母的話,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父母當時對孩子的那種心情以及期望。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我深切地體會到當年父母對我的那種愛與關懷的心理,同時也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辛勞,最主要的更是牽腸掛肚的思念和擔憂。

自從柔柔出生之後,我的生活簡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小的時候還好,處在嬰兒階段,很多事就算她看在眼裏也記不得,但是孩子大了,有了記憶能力了,那麼許多的是便不能在家去做了。

有一點其實挺有意思的,就是柔柔記事之後我就沒在家洗過澡,而且夏天無論是不是在臥室,我都不會赤膊了。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但幾乎我沒回答過。直到後來秋心一次問我,我才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的想法倒不是因為柔柔是個女孩,所以作為父親的我要在行為舉止上做一些規範以及榜樣,如果我是那麼想的話,也不至於不能在家洗澡不是?

其實是這樣的,我那,因為小時候經常的和別人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所以身上有不少那個時候留下的傷痕,雖然傷好了,但很多卻做了疤。尤其是我左肩膀上和胸口位置的兩處槍傷,留下的兩個凹陷的痕跡。我不想讓我的女兒看到我身上的傷痕。

這些傷痕若果是我在戰場上流血而得來的,我會巴不得在女兒麵前展示,可惜,我這滿身的疤痕,可以說,除了後背的那一道之外,其他的都是不光彩的,都是為了一己私利或是好勇鬥狠而得來的,這是一種恥辱吧其實,所以我不能讓我的女兒看到這樣不光彩的東西。

隨著女兒的日益成長,我所需要擔憂的也日漸增多。上小學時候要擔憂孩子的學業,在校園裏是否能夠自然、快樂。是不是能和其他的孩子們相處的很好,受沒受到委屈,是不是被人冷淡。中學又要擔憂孩子是不是能夠適應新的環境,能不能跟上課程,因為孩子大了嗎,所以就會涉及到和朋友同學出去玩的問題,那麼孩子出去玩的時候能不能保證安全就又成了新的擔憂。

總而言之吧,自從有了柔柔,這樣那樣的擔憂我就從來沒有間斷過。我曾經假使放空自己對柔柔的關愛和擔憂,不去想,不去惦記她。我做到了,但是隻有短短的三天,而在這三天裏,還要經受來自秋心的多番“攻勢”,核心思想就是一個“咋看你不關心姑娘了那?”

我根本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卻還是被秋心發現了,事後我回思,她之所以看得出來,應該是因為她對我的了解以及我們之間相同的對女兒的愛。

秋心常說她感覺自己很了解我,但是很多時候又覺得我很陌生,看不清,猜不透。我從沒回答過她這個問題,因為這本就是一個沒有必要的求索。誰人不了解自己?又有誰人真的了解自己那?無論好與壞,每個人了解的自己都是有傾向的,也是有局限的,隻有在某一種框架下,才能說了解自己。

既然“不了解”,我又怎麼能回答那?

意外這東西防不勝防。萬千關注,保護下,可柔柔還是出事了。那一夜,我一夜未眠,跪在她床邊,讓她知道爸爸在,知道她的依靠在她的身邊。

第二天,送走了佳佳,又羅裏吧嗦的和秋心囑咐再三之後,我離開了家,本打算去酒吧的,但是再三權衡之後,我還是去了公司,在員工麵我永遠是那個泰然自若的肖總,我從不把工作的問題帶回到家裏,相同的,我也從不把家裏的問題帶到工作中去。

做什麼事都要有專業性,對於家庭和公司也都是相同的;但即使我再有專業性,職業性,柔柔的意外也讓我終於還是控製不住的,把情緒帶入到工作當中了。

我是一個很少在會議上發脾氣的人,而且從沒在會議上對同事破口大罵,但是那天,我不但這麼做了,而且還把這種行為表現到了極致。

事情的誘因不值一提,但是我反常的行為卻被同事們看在眼裏,會議之後,很多人都來向我詢問,也巧了,那天的會議室無差別會議,隻要是在領導位置上的,無論是高層,中層還是基層,是個領導就出席了會議。

大大小小幾十個經理圍著我詢問,那種感覺簡直要把人逼瘋,我想再爆發一次,但是最後我還是沒有那樣做,因為我已經無端的傷害過他人一次了,再有一次的話,會讓同事們寒心並且有可能引來一個重大的後果,那就是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