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信仰上有所相同,但是我與他的關係,真的沒什麼,我知道他這麼一個人,是因為他昔年時的做法,他同樣的也知道我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了,他知道我蔡鍔,未必是因為我的名聲,也許隻不過就是他看中了我滇軍的部隊。
在日本其間的這段時間裏,實話實說,孫文確實派人來過,想要與我取得聯絡,而且來人還向我保證,如果我需要的話,他們願意想盡一切辦法將我送回雲南;當然了,這樣的保證或許可以相信,但是我卻不願意相信。
可能他們真的能夠保證我安全的回到雲南去,可是回到雲南之後那?我不相信現在的時局下,他們會願意頂著犧牲的壓力將我這麼一個不願意為他們出力的人賣命。如果我被他們的人送回雲南的話。
那我那數萬滇軍的性命,也就不會再歸於我的手中了。這是我不能夠允許的,也是我絕不願意承受的,不是我這個人貪慕權力,而是說實話,我對於他們其中的一些人並不信任,倒不是在推進國家進程的方麵不信任。
我不信任他們的,是他們在戰場上的能力。我不可能把自己的部隊交到一群不懂戰爭的人手裏,我絕不會讓滇軍的兄弟們白白的喪命,軍人不怕死,但是軍人害怕死的沒有意義。而沒有意義的死亡與犧牲。
將會給他們帶來的,是作為軍人最不願意也最不敢接受的結局,那就是遺忘,被人所遺忘,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啊,軍人為了國家而犧牲,犧牲了自己的家庭與性命,拋頭顱灑熱血,卻被後人所遺忘。
太悲哀了。所以為了我的弟兄們不會白白而死,繼而會被後人所遺忘,我絕不會將他們轉交予他人之手,絕不。
孫文在我在日本的這段時間內,一共三次派人來找我希望與我取得聯絡,但是都被我所拒絕了,我相信這一切袁世凱派來監視我的人必然都看在眼裏,可是也許吧,正是因為這樣,袁世凱怕是更加的不會相信我了。
因為他或許會認為我與孫文之間是在配合著演出,演出一場戲劇,從而蒙蔽他的雙眼,以至於未來弄他一個措手不及。當然了,這肯定不是我的原意,而且我也從來沒這樣想過,這一切的可能性都是袁世凱的多疑所造成的。
或許現在袁世凱對誰都不會信任吧,或許他對每一個人甚至是他安插來監視我的人,都還有其他的人在監視他們吧,總之此時的種種,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即便如此,其實袁世凱還是沒有想到問題的根源。
如果袁世凱真的能夠想清楚的話,他就該就此打住自己的稱帝的計劃,或許一切的一切還有挽救的餘地,亦或者說即便是已無法挽回,那麼至少結局上,還是會有所改變的,同樣的,如果真的如此的話。
那麼也不會引發出後來的一場場血戰了,但是袁世凱很顯然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或者是他早就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他是在有意的忽略,或者說他是在有意的回避,他在欺騙自己,可能是他出於自己對自己的自信與執著吧。
權利能夠蒙蔽人的雙眼,同樣的權力也能夠遮攔住一切的理性,按常理來講,不說袁世凱實際上是不是已經掌握了皇帝一樣的權力,就是袁克定私下裏都被人稱為“大太子”,這就可見其實袁世凱所掌握的擁有的與之帝王相比,已無差別。
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為了一個虛幻的名頭,以及與讓自己失去了原本所擁有的,實與虛之間的關係,其實不需要辯證,早有人言,說實於虛,而虛於實。實虛之間的辯證也好,亦或者是說實虛之間的關係也罷。
總而言之兩者不相同亦不相悖,或許當麵對抉擇的時候,需要一個取舍,但是明眼人或說懂得抑製自己渴望的人,能夠在這其中做出明確且明智的選擇,顯然袁世凱此時以備一切遮掩住了自己的理智與瘋狂。
袁世凱稱帝絕不是瘋狂,真正可以稱之為瘋狂的,應該是他此時的懸崖勒馬,顯然,他做不到,或許他能夠做到,但是他卻不願意如此。不管怎麼說,袁世凱將自己陷入了死局。也許在這幕後,有些許推手。
有人在推波助瀾,可以切的根源還是要歸結在他自己的身上,若他不允,又有何人能夠左右他的思想那?即便是地位與渴望的變遷,也絕不能腐蝕他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