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夏拿著畫紙又去了公園,找了個位置一點點勾著,鉛筆滑過紙麵,淺淺的墨痕留下,隱約多了幾分書香氣。
等手中線稿已成,許夏弄了點丙烯顏料,一點點堆著肌理畫。
雖說相比於平日裏喜歡站著作畫她現如今腳傷著隻得換個法子,但水平畢竟還在,沒多久就描摹出了張春景圖。
霍嘉木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作畫,一時竟是有幾分看呆了。
陽光從背麵照過去,那人的眉眼被畫紙反射的光鍍上一層淺淺的金色,給那影子中帶了蒼白的麵容加了幾分柔和。
許夏看著係統給她投在畫布之上那人略有迷茫的眼神看了會兒,隨後挑了個恰到好處的時間看了過來。
“霍警官?”
“許先生,我是帶饅頭來給你道歉的。”
霍嘉木牽著那條警犬,明顯是剛帶著警犬晨練完剛好碰到他。
“霍警官看年紀,不像是警犬訓導員?”
警犬訓導員對學曆有要求,再加上還得訓上幾年,出來至少不該是霍嘉木這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霍嘉木也沒避諱什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我是隊裏的隊長,那位訓導員年齡不小了,平時就我帶著饅頭練練。”
倒是跟666告訴她的信息對上了,許夏看向警犬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我能給它畫張像嗎?”
許夏問著,試著走過去了幾步看著饅頭。
霍嘉木知道這人身上還有疑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當然可以,饅頭過來。”
許夏看著抱著饅頭不動的霍嘉木,仔細觀察了翻,隨後拿炭筆勾了個底稿出來,又細細畫出紋理。
“隻可惜水粉沒帶,隻能將就了。”
許夏將那淺淺上了一層紋理的畫轉向了霍嘉木的方向。
霍嘉木之前知道許夏畫得好,但等到直麵才知道他的畫技究竟有多好。
簡單的勾畫不算特別細致,但卻在那看似隨意的幾筆中將神韻盡顯。
霍嘉木剛想說什麼,突然跑過來個人。
“霍隊,東城那案子的目擊證人到了,副隊叫你回去。”
許夏認出來這人就是之前那位小孟,正想收起東西離開這裏以免聽到自己不該聽的,卻突然被那人叫了聲。
“您……您好?”小孟看起來是個初出茅廬的清澈大學生,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有幾分磕磕巴巴。
許夏眉眼柔和著,裝作沒注意這些。
“你好,孟警官,請問怎麼了嗎?”
看到眼前這個精致的人沒笑話自己,孟陌隨後試圖把舌頭捋直了回答著他。
“是這樣的,當場沒有監控,目擊證人又描述得有些語無倫次,我們的側寫師什麼前些天剛被調走。能否請您幫忙?”
“您放心,酬勞和誤工費我們是肯定會出的,單位那裏可以幫忙解釋一下。”
許夏知道他是因為自己跟霍嘉木看起來有說有笑才相信自己,但一個心地純良的人又怎麼會拒絕這麼個誠摯的請求呢?
“不打緊,隻要合規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