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是第一個反對出兵潁川的。他皺著眉頭道:“潁川可是大郡,郡軍、縣兵眾多,而且嚴尤、陳茂就在潁川。雖我軍在夕陽聚打敗了嚴尤、陳茂,但其主力尚在,現在出兵潁川,未免太冒失了吧?”此
時嚴尤、陳茂已退至潁川,隻不過麾下的大軍還沒有被王莽收走。
王匡正色道:“嚴尤、陳茂剛吃過一場大敗仗,元氣大傷,士氣低落,現在可正是一舉擊潰他二人的好機會。倘若讓他二人得到喘息之機,緩過這口氣,嚴尤、陳茂一部,將是我方的心腹大患!”廖
湛支持陳牧的主張,也不建議打潁川。他道:“宛城還未攻陷,又要去打潁川,多線作戰,於我軍十分不利,何況,我軍目前尚不具備多線作戰的實力。”
王鳳道:“新帝登基,我軍將士,士氣正盛,現在不打潁川,還等待何時?我建議,即刻出兵潁川!”
到底要不要出兵潁川,柱係這邊還沒表態,綠林係的內部已先爭吵成了一團。
王匡、王鳳、王常都支持出兵打潁川,陳牧、廖湛則反對出兵潁川,而像朱鮪、張卬這些人,讓他們出個陰謀詭計還可以,但真讓他們參與大戰略的謀劃,沒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一個個縮著脖子,低著頭,皆不敢吱聲。兩
邊人爭執不下,最後王匡一跺腳,看向劉縯,道:“伯升,你你的想法,我們是該打潁川,還是不該打潁川。”嗬
!問到自己頭上了!劉縯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地道:“不管是打潁川,還是不打潁川,總之,我需要三萬將士,繼續圍困宛城!岑彭是我方的心腹之患,一日不能攻陷宛城,就如同在我方的心頭上插著一把刀子!”劉
縯現在已經橫下一條心,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反正我就是要打下宛城。在內心而言,劉縯還挺感激岑彭的。如
果沒有岑彭這個釘子戶,他想合情合理的繼續主掌兵權,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王
匡氣呼呼地白了劉縯一眼,你這話了等於沒。他轉頭看向劉玄,氣呼呼地問道:“陛下之見呢?”
劉玄哪知道己方該不該打潁川,如果他有這麼大的本事,早就成為綠林軍的首領之一了。他
吞了口唾沫,向前探著腦袋,心翼翼地問道:“那……那定國公認為,是當打還是不當打呀?”王
匡鼻子都快氣歪了。他怒聲道:“我在問陛下呢!”劉
玄咧了咧嘴,向下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劉秀的身上,如同找到救星似的,問道:“阿……阿秀的意見呢?”
其實就該不該打潁川的問題上,劉秀也有些舉棋不定。現在嚴尤、陳茂剛敗,士氣、元氣都沒恢複過來,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機會,從這點來看,己方應該打潁川。
可劉秀又擔心,在己方攻打潁川的時候,王莽會突然派軍,挺近南陽。進攻潁川,南陽必定空虛,根本擋不住王莽的大軍,己方又當如何應對?
一邊是戰機,一邊是風險,實在是令人左右為難。劉秀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道:“臣不知。”王
匡瞪了劉秀一眼,你不知就早點,吭哧了半,就憋出個不知道。他向劉玄插手施禮,道:“陛下,我主張攻打潁川!”
“陛下,我亦主張攻打潁川!”王鳳、王常雙雙插手施禮。“陛下,萬萬不可打潁川!”陳牧、廖湛急聲道。綠
林係的三巨頭,新市軍的王匡、下江軍的王常,都建議打潁川,平林軍的陳牧,則反對打潁川。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以二比一的優勢,主戰派取勝。
劉玄深吸口氣,清了清喉嚨,道:“那麼,就……就依照定國公之見,我方,出兵攻打潁川!可是,當由誰來領兵呢?”讓
王匡張羅行,可一聽到要領兵打仗了,王匡立刻不吱聲了。
見狀,陳牧、廖湛都差點氣樂了。陳牧正想挖苦王匡兩句,王常拱手道:“陛下,臣願領兵出戰!”劉
縯輕飄飄地了一句:“除掉圍困宛城的三萬將士,我方的可用之兵,不足兩萬。”他這話,也是在提醒在場的眾人,他手底下的三萬將士,誰都別想抽走。
王常自然能聽出劉縯的話外之音,他道:“臣願領兵五千,進取潁川!”劉
玄撓了撓頭,幹咳一聲,支支吾吾地道:“隻……隻率五千兵馬,這……這也太……”太兒戲了吧?他
話沒完,劉秀跨步出列,拱手道:“陛下,臣願領兵五千,與王將軍兵分兩路,進取潁川!”王
常、劉秀,各率五千兵馬,那也才一萬人而已,而目前潁川的總兵力,得有七、八萬人往上。“
哎呀……”劉玄歎了口氣,一臉的為難,他看向王匡,你主張出兵潁川,可己方現在就這點可用之兵,這仗怎麼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