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勝之術,巫蠱之法,這已經觸碰到皇宮最大的禁忌,是掉腦袋的死罪,現在又要以此嫁禍西宮,一旦被查出來,他滿門都得被抄斬。
“陳公,我我我……”
“你,後悔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我……”就這麼一會的工夫,王喜已是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臉頰脖頸向下流淌,軟綿綿的雙腿再站立不住,又跪坐在地。陳誌彎下腰身,輕輕拍打王喜的臉頰,道:“你已經知道了一切,安全起見,你應該明白,我是不可能讓你活著退出的,彩華不聽話,她便會從皇宮裏消失,你王喜,別
步彩華的後塵。”
王喜心頭一震,流出的冷汗更多了。原來,彩華是被陳誌弄死的。
陳誌抬手入懷,又掏出一隻布包,放在王喜的麵前,然後當著王喜的麵,把布包打開,裏麵裝著好幾顆金餅。他把布包向王喜麵前一推,道:“你能在皇宮裏待一輩子嗎?你早晚都有出宮的一,難道,就不為自己的後路考慮考慮?接下這件差事,這些金子,都是你的,辦好
這件差事,還有更多的金子在等著你。有了這些金子,即便你出了宮,也能讓自己和家人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後半輩子,什麼都不用愁了。”
王喜呆呆地看著陳誌,又低頭看看麵前的這些金子,兩眼發直,久久沒有出話來。
陳誌湊近王喜,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於你而言,這個差事,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可以輕輕鬆鬆的賺得百金,下再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王喜支支吾吾道:“我……我……”
“兩條路,一條,我弄死你滅口,另一條,拿著百金,出宮和家人過自己的安生日子,王喜,你怎麼選?”
王喜哪裏有什麼選擇,他隻能接受。陳誌可是大長秋,主管後宮的官員,在後宮裏,雖不至於一手遮,但要弄死他這麼一個內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就像他弄死彩華一樣。
王喜顫巍巍地伸出手,把裝著金餅的布包抓住,慢慢拿起,塞入懷中。見狀,陳誌嘴角揚起更高,拍拍王喜的肩膀,笑道:“兄弟,這麼做就對了嘛!你我之間的交情也不是一兩了,我不會害你的!這是十金,等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九
十金!”
“謝……謝謝陳公!”王喜手掌哆嗦著,將裝著木人的布包也拿起,一並揣入懷中。
“好了,你是陛下身邊的人,不能離開得太久,快回去吧!”
“奴婢……奴婢告退!”王喜費了好半的勁,才從地上站起身。他轉身剛要往外走,陳誌突然開口道:“等下!”
王喜身子一震,僵站在原地,機械性地轉回身,心驚膽戰地看著陳誌。陳誌走上前來,從袖口內抽出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汗珠子,含笑道:“把汗擦幹淨了再回去,不然被人看出了端倪,可就不好了。我還要再提醒你一句,別忘了我是誰
,我背後的主子是誰。”
“是、是、是!奴婢明白!奴婢都明白!”王喜臉色慘白,下意識地連忙抬起胳膊,用袖口擦拭臉上的冷汗。
翌日。張昆帶著一隊內侍,在皇宮的各處宮殿巡查。
晌午時,張昆等人巡查到西宮。有宮女從西宮出來,看到張昆等人,滿臉笑容地問道:“張謁者,可是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