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隻有兩人立而不跪。
劉秀看向這兩人,都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他走上前去,問道:“你們是?”
立而不跪的那兩人,一同向劉秀拱手施禮,道:“草民鄭興(申屠剛),拜見陛下!”
呦!原來這兩人就是鄭興和申屠剛,劉秀眼眸一閃,跨前兩步,拱手道:“原來是鄭先生、申屠先生,失敬、失敬!”
著話,劉秀躬身回了一禮。
鄭興和申屠剛悄悄對視一眼,在心裏暗暗點頭,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反賊、罪人,陛下見到自己,非但不計前嫌,反而還以禮相待,可見陛下心胸之寬廣。
“陛下折煞草民!”
著話,鄭興和申屠剛雙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劉秀跨步上前,彎下腰身,伸手相攙,道:“兩位快快請起!鄭先生、申屠先生都是舉世聞名的士大夫,秀雖不才,亦是仰慕已久!”
鄭興和申屠剛都是大學究,學術大家,以國士相稱,毫不為過。
打仗,是要靠軍中將領,但治國,還得靠這些學術大家。
仗,不可能永遠打下去,但國家,得永遠治理下去,現在劉秀最需要的人才,就是這些善於治國的名士。
鄭興道:“陛下禮賢下士,乃國家社稷之幸,更是黎民百姓之幸!興於隗囂麾下任職,有罪於下,有罪與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著話,他再次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一旁的申屠剛也同樣跪地叩首,道:“請陛下降罪!”
劉秀一笑,將他二人再次扶起,道:“兩位先生能留在西城,足以證明,先生有棄暗投明之心,隻要兩位先生以後能盡心匡扶漢室,非但無罪,反而有大功!”
鄭興和申屠剛連猶豫都沒猶豫,異口同聲道:“微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劉秀聞言大喜,哈哈大笑,道:“有兩位先生相助,漢家如虎添翼!”
對於鄭興和申屠剛,劉秀是非常器重的,當即封鄭興為太中大夫,封申屠剛為禦使。
至於其它那些隗囂麾下的大臣,劉秀也是留用的留用,放走的放走,沒有濫殺一人。
他對大臣們如此,對俘虜的隴軍,乃至城中的百姓,也是如此。
劉秀在西城並沒有久留,第二,他傳書吳漢,明自己已準備先行回往洛陽。
劉秀之所以急著要走,主要是祭遵的屍體已不能再拖了,得盡快送回到洛陽才行。
即便屍體已經做了防腐措施,但放置的時間太久,還是會慢慢腐爛。
西城被破的第三,以劉秀為首的兩萬漢軍,離開西城,一路東去,回往洛陽。
大軍路過長安的時候,劉秀接上了花非煙。
他本打算帶著辛零露一同回洛陽,但辛零露沒有同意,這段時間,她在未央宮住得很舒服,也很喜歡這裏,不打算再走。
劉秀倒也沒有強求,便把辛零露留了下來,當然,大花、二毛和黑毛,也一並留在了未央宮。
不日,劉秀終於回到洛陽。
此次西征隗囂,劉秀離開洛陽接近兩年之久,隻不過打了這麼久的仗,戰事還是沒有完全結束。
但第二次的漢陽之戰,漢軍對隗囂勢力已經造成致命性的打擊,讓隗囂勢力元氣大傷,再想恢複當年的鼎盛,已然沒有可能。
劉秀回到洛陽不久,便動身去了河南城。
河南城位於洛陽的旁邊,祭遵的家就在河南城內,祭遵也要被安葬在那裏。
劉秀帶著滿朝的大臣,去往河南城赴喪。
祭遵沒有兒子,隻有女兒,女子無法繼承爵位,劉秀便讓祭遵的弟弟祭午,繼承祭遵穎陽侯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