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還是要殺下官啊……”“我已經和陛下約定好了,在陛下出征期間,可留你性命,等陛下班師回朝,再決定如何處置你。”
董宣實話實道。
張賁呆愣片刻,馬上領悟到董宣的用意,他雙手支撐著,要從床上爬起,董宣再次把他摁住,不悅地道:“不是讓你趴好嗎?”
“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下輩子,下官哪怕是給大人做牛做馬,也償還不清啊!”
張賁著話,聲淚俱下。
董宣擺擺手,道:“行了,這些沒用廢話不必再多。
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你的事還沒完,陛下禦駕親征期間,你若是能守好洛陽,確保洛陽太平無事,等到陛下回京之時,絕不可能再嚴懲於你,反之,如果這段時間洛陽發生了亂子,不管是大亂子還是亂子,等到陛下回京,定會對你二罪並罰,到了那時,我縱然再怎麼豁出性命,也救不了你了。”
張賁快速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正色道:“大人放心,下官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覺,也要在陛下禦駕親征期間,守護好洛陽城!”
董宣聞言,滿意地點點頭,道:“趁著這段時間,你在家中好好養傷,也好好反省一下,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能不見就不見,現在你就做得很好。”
若是以前,聽董宣用狐朋狗友來形容自己的那些草根弟兄們,張賁早炸毛了,而現在再聽這些話,張賁是怎麼聽怎麼覺得窩心,滿心的感動。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現在他是深有體會了,能對他出這種話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關鍵時刻,人家也真的能為自己豁出性命,甚至不惜得罪子。
想到這裏,張賁感慨萬千,眼睛一熱,忍不住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他這副模樣,董宣頓覺得心煩,站起身形,道:“你在家慢慢哭,我先走了!”
“大人……大人去哪?”
“我還能去哪?
回縣府辦公!”
董宣白了他一眼,一邊搖著頭,一邊快步走了出去。
張賁不在,縣府裏軍政兩方麵的活兒就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董宣想想都覺得頭大。
皇宮內。
劉秀還在生董宣的氣,洛幽聲勸道:“陛下,董縣令依律辦案,其實……其實也是沒錯的!”
劉秀道:“他們都沒錯,那就是我錯了?”
洛幽連忙道:“陛下當然更沒錯。”
見劉秀揚著眉毛,看向自己,她忙又道:“最可惡的就是孫祥,膽大包,草菅人命,罪無可恕!”
劉秀收回目光,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時候,張昆走了進來,道:“陛下,董縣令剛剛送來一人。”
“哦?”
劉秀微微皺眉,問道:“送來的是何人?”
“是叫張維。”
劉秀恍然大悟,啼笑皆非地搖搖頭,聲嘀咕道:“這個董宣,竟然把張維送到我這兒來了。”
張維是賭館聘請的棋手,雖然他不是孫祥為非作歹的幫凶,但他畢竟也是賭館中的一員,在縣府查封賭館的時候,張維也被一並抓回縣府。
經過盤問,董宣確認張維沒有參與孫祥的惡行,又聽陛下和張維對弈了兩盤,興致還挺高的,張賁便派人把張維送到皇宮,交由劉秀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