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嘿嘿一笑,道:“隗恂就是一條瘋狗,現在他是自知死到臨頭,見誰咬誰!至於那個洛幽,更加可恨,皇後將她從玉堂宮帶至長秋宮,她非但不知感恩,還欲栽贓皇後,忘恩負義的賤婢,死不足惜。”
花非煙看眼義憤填膺的陳誌,沒有接話,繼續喝著茶水。
陳誌看向郭聖通,後者業已搖搖晃晃的坐下,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靈魂似的,呆呆地坐在那裏,目光呆滯。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內侍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事不好了……”陳誌眉頭一皺,不滿地嗬斥道:“什麼大事不好了!再敢胡言亂語,割了你的舌頭!”
“皇……皇後,馮……馮嬤嬤在……在她自己的房間裏……懸梁自盡了……”報信的內侍蒼白著一張臉,斷斷續續地道。
郭聖通聞言,本能地站起身形,可她剛剛起身,就感覺頭暈眼花,旋地轉,又一屁股跌坐回榻上。
陳誌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郭聖通,低聲勸道:“皇後請節哀。”
他看向報信的內侍,問道:“馮嬤嬤怎麼了?
你把話清楚!”
“馮嬤嬤在自己房中自盡了!”
內侍顫聲道。
花非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形,道:“帶我去看!”
還沒等花非煙走出去,郭聖通已搶步跑出大殿。
馮嬤嬤是皇後麵前的紅人,在下人當中,她也享有特權,自己有單獨的房間。
郭聖通、花非煙、陳誌一同進到馮嬤嬤的房間裏,此時,人還在房梁上掛著呢。
見此情景,郭聖通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過去。
陳誌牢牢扶住她,哽咽著道:“皇後要保重鳳體啊!”
郭聖通看著掛在白綾上的屍體,再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花非煙向前一揮手,道:“把人放下來!”
花非煙手下的侍女上前,將白綾斬斷,將屍體慢慢放躺在地。
花非煙走上前去,蹲下身形,伸手摸了摸馮嬤嬤的脖頸,頸動脈已經沒有脈搏,她又探探馮嬤嬤的鼻息,也沒有任何的熱乎氣,顯然,人是已經死透了。
馮嬤嬤是自盡死的,可實際上,她的脖頸處有明顯的兩道勒痕,對於經驗豐富的人而言,這太明顯了,馮嬤嬤是先被人活活勒死,而後又被做出懸梁自盡的假象。
花非煙可是這方麵的高手,這麼明顯的痕跡,又哪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陳誌心知肚明,他將馮嬤嬤的衣領子向上拉了拉,遮擋勒痕,看向花非煙,無奈地苦笑道:“逝者已矣!人死了,該帶走的,不該帶走的,全都帶走了啊。”
花非煙看眼陳誌,什麼話都沒有,站起身形,向郭聖通福身施禮,道:“皇後,非煙告退!”
跪坐在屍體旁的郭聖通緩緩抬起頭,哭得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怒視著花非煙,一字一頓地道:“是你!是你逼死的馮嬤嬤……”她話都沒完,陳誌急忙打斷道:“皇後傷心過度,還請花美人多多體諒!”
花非煙再什麼話都沒,轉身走了出去。
陳誌對在場的其它人一揮手,示意他們也都先出去。
等房間裏隻剩下他和郭聖通兩個人,他湊到郭聖通耳邊,低聲道:“皇後剛才不該那麼對花美人話!”
郭聖通揚起眉毛,怒視著陳誌。
陳誌苦笑,道:“這次若沒有花美人出手相助,皇後……長秋宮大難臨頭,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