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煙眼眸閃了閃,什麼話都沒完,隻是向外揮了揮手。
隗恂被幾名內侍拖著拽出刑房。
等隗恂被帶走,花非煙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額頭。
隗恂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長秋宮,長秋宮內必有他的內應,對於這一點,花非煙早就猜到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內應竟然是馮嬤嬤。
要知道馮嬤嬤可是皇後的心腹,即便用皇後的影子來形容也毫不為過,事情涉及到馮嬤嬤的身上,也就等於涉及到了皇後身上。
花非煙隻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如果此事真和皇後有關,最後得如何收場?
堂堂大漢的皇後,欲利用隗囂的公子隗恂,淩辱後宮的貴人,這要是傳出去,皇室的臉麵都要被丟盡,就連陛下,都可能受到下人的恥笑。
花非煙重重地歎息一聲,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刑房。
外麵有花非煙的侍女和內侍,看到她出來,眾人紛紛施禮,齊聲道:“美人!”
花非煙揚了揚頭,道:“去長秋宮。”
長秋宮。
自從隗恂和洛幽被帶走,郭聖通的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在大殿裏坐立難安。
這次的事太大了,最後肯定不會不了了之,究竟能發展到哪一步,她自己也不上來。
就在郭聖通在大殿裏煩躁的來回踱步之時,陳誌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先是向郭聖通躬身施禮,而後急聲道:“皇後,花美人正奔長秋宮而來。”
郭聖通心頭一震,強作鎮定地問道:“她……她來長秋宮做什麼?”
陳誌看眼站在一旁,業已緊張到極點的馮嬤嬤,道:“皇後,隗恂已經招供,另外,洛幽……洛幽招認,她看到是馮嬤嬤是把隗恂領進的長秋宮。”
一聽這話,馮嬤嬤的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到地上。
她呆愣片刻,以膝蓋當腳用,跪爬到郭聖通近前,抓著她身上的錦袍,顫聲道:“皇後救命,皇後要救救老奴啊……” 此時,郭聖通身子也有些發軟,忍不住前後搖晃。
陳誌急忙上前,將郭聖通的胳膊托住,顫聲道:“皇後,花非煙已經在來長秋宮的路上,皇後沒時間再憂慮了,趕快定奪啊!”
他所謂的定奪,就是執行第二套方案,讓馮嬤嬤閉嘴。
隻有死無對證,此事才不會波及到郭聖通的身上。
馮嬤嬤根本不知道還有第二套方案,不過她能預感到自己大難臨頭,她死死抓著郭聖通的衣擺,哽咽著道:“皇後,看在老奴在皇後身邊服侍多年的情分上,皇後要救救老奴啊!”
郭聖通低頭看著淚流滿麵的馮嬤嬤,眼圈一下子也紅了。
她彎下腰身,將馮嬤嬤從地上拉起來,然後轉頭看向陳誌,以眼神詢問他,事情是不是真到了非走這一步不可的地步。
可能連郭聖通自己都沒發覺,她看向陳誌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
陳誌低垂下頭,一言未發,以沉默應對郭聖通的哀求,也等於是在明確的告訴郭聖通,現在,除此之外,已別無他法。
陳誌的反應,讓郭聖通心如刀絞。
她打就被寄養在真定王府,是王府的表姐,實際上,她在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那些年,若是沒有馮嬤嬤和她相濡以沫,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於郭聖通而言,馮嬤嬤就如同她的母親,現在要置馮嬤嬤於死地,她哪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