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恂在西涼,那就是最大的紈絝子弟,從來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來算計他?
但是這裏可不是西涼,而是洛陽,是洛陽皇宮。
這位隗囂的大公子隗恂,在洛陽皇宮裏真的就像個孩子。
馮嬤嬤領著隗恂,去到花園,在距離涼亭較遠的地方觀望。
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隗恂心跳加速,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飛出去了。
可惜距離較遠,他也看不太真切。
不過他心裏也清楚,自己若是靠的太近,必然會被發現,私闖長秋宮,那還了得?
即便是把抓揉腸一般,隗恂也得忍住。
後來,陰麗華被兩名宮女攙扶進大殿裏,隗恂緊張了起來,問身邊的馮嬤嬤道:“陰貴人怎麼了?”
馮嬤嬤一臉的茫然,搖頭道:“老奴也不知啊!可能貴人是突然不適吧!”
“我得去看看!”
著話,他邁步就要往大殿那邊走。
馮嬤嬤一把把他的胳膊抓住,緊張地向左右看看,而後低聲嗬斥道:“隗校尉瘋了不成?
長秋宮大殿,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隗恂身子一震,也嚇出一身的冷汗。
他急得連連搓手,問道:“那……那怎麼辦?”
馮嬤嬤眼珠轉了轉,道:“去後院!”
由馮嬤嬤領著,隗恂轉到了大殿的後身。
而後他高抬腿,輕落足,心翼翼地接近大殿的後窗。
後窗恰好是開著的,向裏麵一看,正是大殿的內室。
內室裏空無一人,確切的,是內室的地上空無一人,而床上卻躺著一人,正是陰麗華。
陰麗華似乎是在睡覺,但睡得並不安穩,身子一會扭動,一會翻轉,臉頰也呈現不自然的紅暈。
隗恂在窗外看得清楚,感覺陰麗華不像是患病,更像是喝醉酒了。
他狐疑地問道:“馮嬤嬤,陰貴人飲酒了嗎?”
馮嬤嬤白了他一眼,道:“陰貴人來長秋宮是品茶的,怎麼可能會飲酒?”
他二人正低聲著話,忽聽內室外麵的大殿裏傳來郭聖通的問話聲:“馮嬤嬤呢?
馮嬤嬤去哪了?
趕快把她給本宮找過來!”
馮嬤嬤身子一震,對隗恂急聲道:“隗校尉,皇後在找我,我得趕快回去,你也快走吧!”
隗恂連連點頭,道:“我這就走!這就走!”
話是這麼,但他的兩隻腳卻像被釘在地上,紋絲未動。
馮嬤嬤可沒時間管他,聲道:“隗校尉原路回去就行,應該不會遇到其它人!”
完話,她又向隗恂點了點頭,向大殿的正門繞行過去。
時間不長,馮嬤嬤的身影已經消失,內室的後窗外,隻剩下隗恂一個人。
隗恂呆呆地看著床上輾轉反側,睡得並不舒服的陰麗華,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沉思片刻,他仿佛下定了決心,提起衣襟,縮著身子,從窗外一閃而入。
他可不是微弱書生,也是習武之人,即便武藝練得不怎樣,但體質要比普通人好得多,區區一扇窗戶,又豈能擋得住他?
他跳入內室後,身子立刻蹲了下來,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內室外的大殿裏,馮嬤嬤已經進去了,傳來馮嬤嬤的話聲:“皇後!”
“馮嬤嬤,你去哪了?
陰貴人身體不舒服,禦醫怎麼還不到?
走,你陪本宮出去看看!”
話音過後,接下來是腳步聲,而後是咣當的關門聲。
隗恂心跳一陣加速,聽動靜,皇後是帶著人都出去了,這偌大的宮殿裏,現在就隻剩下他和陰麗華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