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戈林旁邊的那個幹癟的、顴骨突出的是魯道夫·赫斯
在納粹曆史上
他是一位舉足輕重的而且相當凶猛毒辣的人物
1923年啤酒館政變失敗後
他和希特勒一起創造了納粹黨的福音書
《我的奮鬥》
飛往不列顛之前
他是希特勒在黨內的首席助手
希特勒派他作這次飛行的目的
是為了和英國人進行談判
以求單獨簽訂和約
從而解除德國在西線的後顧之憂
放手將所有的軍事力量投入到對蘇作戰上
赫斯曾認為這個“特別使命”能使他超越戈林
在法西斯官爵的階梯上從第三位一躍而跳到第二位
在法庭上
開始他裝聾作啞
拒不回答問題 後來
在大量事實麵前
他被迫用嘶啞而沉悶的聲音說:
“從現在起
我的記憶將為法庭效勞
我裝病的理由純屬戰術性質
”
被告席上另一個儀表堂堂的高個子
就是國際陰謀的推銷員裏賓特洛甫
這個掌管“第三帝國”外交事務的人
提著公文包在世界各地撒下了挑釁、離間、欺騙的種子
指控人提出的文件無可辯駁地證明
裏賓特洛甫通過一係列早已精心策劃的挑釁、破壞、假談判、假保證等
係統地、不懈地推行了希特勒的侵略政策
在事實麵前
裏賓特洛甫竭力為自己辯護
他說:
“納粹德國每采取一個侵略行動時
都使我陷入絕境
使我憂鬱不堪 ”
法庭的觀眾席上騷動起來
人們都用藐視的目光看著他
臉上出現奚落的笑容
就連被告席上的同事們的臉上都能看出“他在胡扯”
盡管如此
這個裝瘋賣傻的偽君子滿麵愁容地宣稱:
“如果說德國不得不進攻同它簽訂過條約的國家或者保持友好關係的國家
那就是迫不得已
那僅僅是為了使自己不受戰爭的威脅
”
這個老奸巨猾的騙子
有意回避事實
置文件與證人的供詞於不顧
幾乎是按著一種原始的公式來回答問題
他們進攻所有的國家都是為了“和平”
為了德國自身的“安全”
而每當和平事業遭到破壞時
就感到“痛苦不堪”
他的話音剛落
控訴人代表一個接一個登上講台對他進行質訊
他們的質問和反駁迅速地抹去了這個老奸巨猾的納粹匪徒臉上的虛假的麵罩
裏賓特洛甫在秘密會議上的講話、他的手令、報告及電話記錄等
弄得他窘態百出
漸漸地垂下了頭
這個“和平鴿子”的虛假羽毛
一片接一片地飛落了下來
這個脫了毛的、滿嘴是血的猛鷲在法庭上現出了原形
不得不在審訊將要結束的時候
說出了與他開始講的截然相反的東西
帝國元帥、武裝部隊參謀長威廉·凱特爾
與其他被告不同的是
他長著一張陰森的四方臉
頭發梳得溜光
當人們對他的罪行進行揭露時
他隻是籠統地說:
“我是個老戰士
隻知道服從命令 ”
最後
當蘇聯總法官將他親手下達的槍殺俘虜、屠殺和平居民和肆意掠奪的命令
一件一件地拿在他的麵前時
這個希特勒超級戰略家臉上的“老戰士”的油彩
便被一層層地剝落了
這個穿著元帥服的歐洲劊子手現出了原形:醜惡、凶狠、膽小如鼠
呆軟地坐在那裏
聽候軍事法官的判決
坐在凱特爾旁邊的是頭腦糊塗的納粹“哲學家”羅森堡
他麵對現實
開始有所醒悟了
在被告席上
還有奧地利的賣國賊賽斯·英誇特、陸軍元帥約德爾、海軍元帥雷德爾和新任國家首腦鄧尼茨
希特勒的繼承人穿著一身服裝店做的現成衣服
活像一個鞋店的小職員
耷拉著腦袋
在聽候曆史的審判
這些戰犯罪行累累
惡貫滿盈
而辯護人雅爾賴斯等人竟振振有詞地宣稱道:
“被告無罪
對戰爭負責的應是德國國家
而不是個人
被告隻是執行希特勒作為合法國家元首的合法命令
本身並無責任 ”
下麵的聽眾又有些騷動起來
他用眼角掃視了一下聽眾繼續說道:
“紐倫堡審判所依據的法律是在戰爭結束後才規定的
而被告的行為發生在戰前
‘法無規定者不罰’
因此被告無罪 另外
戰爭沒有合法與不合法之分
”
在這種情況下
暫時休庭了 這時
輿論界也有人推波助瀾
一些報刊宣稱:
“雅爾賴斯等人的理論是有道理的
雖然戰爭奪去了歐洲五千五百萬人的生命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抓得住凶手
”
這些謬論使正直的人們憤怒不已
照這種荒誕的邏輯
殺人是合法行為
戰犯都是良民
法官與法庭的存在倒無法律依據了
死者也都白死了
公正的法庭當然不會任這些謬論將水攪混
懲惡罰罪 天下至理
誰也休想逃脫
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對主要戰犯審訊的起訴書寫道:
“從德軍1939年9月1日進攻波蘭和1941年6月22日對蘇聯發動突然襲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