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嵐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那個年輕人,仿佛比自己還要大一些。隻是,他疑惑的是,這個身穿整齊的人——或許就是一個天界之中的軍人(那身衣服以及他的步槍都很像一個組織嚴明的軍隊的著裝),為什麼會如此的懼怕他們兩個人呢?
在希斯嵐的印象之中,一個軍人,應該是一個視死如歸的鐵血的殺人機器,看到敵人,就應該是毫不猶豫的將敵人立即斬殺,不會出現任何的恐懼。可是,看著這一個槍都拿不穩,麵對隻有兩個人的小隊卻依然如此恐懼的年輕人,較之又小了一些的希斯嵐頓時臉上露出了一些不屑的神色。
“怎麼,想殺我?”搖了搖頭,希斯嵐白了那家夥一眼,嗔笑道,而語言之中有了一些譏諷的冰冷。這並不是希斯嵐平時的語氣,而是看著這樣的一個半調子的軍人,不知氣從哪裏來,有些失望和忿恨。
“難道天界的軍人都是這種廢物麼?”龍竹楓也瞅了瞅自己劍下的那具屍體——這恐怕就是這個站不穩的家夥的隊友吧?仔細的打量一下他劍下的這個犧牲品,臉上更為不屑了——這個死掉的家夥,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你……你殺了我的同伴!”那個年輕人終於壓抑不住了自己的情緒,精神立即崩潰了,臉上寫滿了絕望。他知道,這一次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
搖了搖頭,龍竹楓看著這家夥的腿哆嗦的更為厲害了,也就輕易的下了結論——這種家夥,對他們兩個來說並沒有威脅。相反,或許這個半調子的家夥正是能告訴他們一些天界的消息的人。畢竟,這家夥連麵對死亡的勇氣都沒有,撬開他的嘴巴,或許並不是一件難事。
“哦,這樣子啊,那麼,我在這裏先道歉了。”揮了揮手,龍竹楓立即對那個恐懼的不能自拔的家夥調侃了一通,便把自己的武器收了起來。而希斯嵐這個時候也突然放鬆了警惕,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別過來!”那個已經哭成淚人的家夥再次大喝了一聲,手指也在顫抖之餘,靠近扳機。他已經絕望了,心中隻想著能殺一個就是一個。隻是,他的這種狼狽的模樣,也能殺掉麵前的兩個身懷絕技的遊俠?這一幕,也讓希斯嵐和龍竹楓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龍竹楓立即用劍鞘挑起了那家夥的步槍,卻沒有了剛才的那些淩厲的氣息。如果換作平時,隻要有人敢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把自己的矛頭指向希斯嵐,以龍竹楓的那個脾氣,早就跟那敵人拚個你死我活了。
可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通天塔,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到達天界。留著這樣的一個家夥在,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搖了搖頭,龍竹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希斯嵐。而希斯嵐也隻是微笑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們倆的看法是一樣的。
“我們來到這裏又不是打架的。我們隻是來天界有些事情要做而已。嘿嘿~”慢慢的收起剛才挑起步槍的弑雷劍,龍竹楓麵相溫和的說道,卻也有一些誤傷人的無奈。
“那麼,你們不殺我?”那個人也漸漸的止住了哭腔,朝著那兩個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這一幕也讓兩個人無奈的差點昏了過去。
“哎,你這個兵當的也太失敗了吧!一個大老爺們,扛著和自己一樣高的槍,怎麼哭起來和女人一樣!”龍竹楓故作生氣的喝了一聲,也讓這個麵前的年輕人收斂了一下剛才的那些情緒。
而希斯嵐隻是微笑的揚了揚眉梢,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麵前的家夥,雖然長相俊秀——這個俊秀的程度,甚至有些女人的氣息,卻也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隻是,看了剛才的他的表現,希斯嵐心中對他的定位也大打折扣了。
看了看地上的那屍體,龍竹楓也突然感覺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些過。戰場就是這樣,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就在他想道歉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卻主動說道:“我能夠在兩位的手中活著,我就已經很慶幸了,我們這些人,其實天天活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或許我的這個同伴的死亡,也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解脫吧!”歎了口氣,年輕人的這番話語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年輕人在剛才的情緒的收斂之後,才正式的介紹到:“雖然來得唐突,但是我還是想自我介紹下。我叫大衛·維克多。很榮幸認識到兩位大俠。”而聽到這一番所謂的介紹之後,這兩個人也顯得有些哭笑不得。剛才明明還把他們視作仇敵的家夥,這一會兒,倒變得恭恭敬敬,對他們兩個人有了大俠稱呼了。
說歸說,能立即和這個家夥處理好關係,也是他們兩個人所慶幸的。隨後,希斯嵐才微微一笑,立即介紹道:“嗯,叫我希斯嵐就是了。而這位則是我的摯友,他叫龍竹楓。”隻見龍竹楓立即拱了拱手,算是回敬剛才的他的一番敬稱。
待他們三個人相互介紹了一番,彼此也都知道了如何的稱呼,那個叫做維克多的青年才突然喘了口氣,臉上也漸漸浮起來了些陰雲。
“雖然你們免了我一死,但是,我終究是守衛通天塔的一名軍人。雖然這事情不是我所想做的事情吧!”那個人無奈的聳了聳肩,有些顫抖。而透著這些舉動,希斯嵐察覺到了他的內心中的一些無以名狀的不安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