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秦,那是軒轅大陸第一強國東臨帝國的皇族的姓氏,他也是尊貴的皇族的人,一個對自己的家族充滿了仇恨的人。他,叫秦天羽。
“我操他奶奶的九天十地八死七傷六亡!”多少次,他曾想站在陽光下大聲地罵個痛快,把累積在心中的所有折磨著他的情緒拋個幹幹淨淨。可是,他卻做不到,甚至在屬於自己的宮殿裏,作為皇族的一份子,他還要小心翼翼地低頭做人,不要說是其他皇室成員,連鷹犬太監們的冷言冷語他都要忍受著。或許他的生命本來就是一場悲劇。
不過人生的際遇是很奇妙的,無論多麼悲哀的人生,多麼痛苦的人,他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幸福,而且幸福就在身邊,不過需要自己去發現而已。秦天羽的幸福因為兩個人,一個年過半百而雙目失明的老書生,一個四十多歲的大齡宮女。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情。宮牆上的油漆已經脫落,漢白玉石鋪成的地麵也有了陳舊的痕跡,而雙目失明的老書生和
四十多歲的大齡宮女卻始終沒有變,陪著他在無盡的冷遇和悲涼中一直走著。
“孩子,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這裏不屬於我們……”老書生瘦小枯幹,額頭上的皺紋已經很深了,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那份自信。
“鍾伯,我不想離開,我要讓姓秦的人為母親付出代價!”秦天羽的臉色鐵青。
老書生完全給以感覺得到,不需要用眼睛。眼睛也會騙人,但是心不會。
老書生暗自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孩子,你衝動了。”
秦天羽當然知道老書生的意思,外可生而內必亡的道理他很早就知道了,衝動更是魔鬼,它會讓人失去理智,最終毀滅的是自己。
秦天羽極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控製已經沸騰的熱血,平靜地問道:“我們會有機會嗎?”
書生依然擁有他的自信,嘴角露出太久沒有出現過的笑意:“機會很快就來了。”
十年,他們等得太久太久了,隻為等一個機會,而機會會來嗎?
機會並沒有來,“蕙欣殿”和皇宮之間還是一樣,“蕙欣殿”似乎不屬於皇宮,而皇宮也不曾有“蕙欣殿”。
“啟奏陛下,我國西邊與西崎國交界地段“飛羚”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嚴重威脅到兩國的穩定與安全,西崎國願派三萬精銳之師助我,條件是要我國派一位皇子全往西崎為質。”
第十日後的早朝,一個消息十萬火急地傳到了秦罡的耳朵裏。
“飛羚”是活動於東臨帝國西部大山區的一股流民武裝,成員多半為東臨帝國追捕多年的悍匪要犯,他們已經有以推翻東臨帝國為目標的跡象,近日攻城掠地,驅逐東臨官員的活動更是猖狂。
“一定有某個勢力在背後支持他們”,這是秦罡的判斷。被帝國追捕多年的悍匪要犯現在已經沒有東躲西藏,而是組成一隻有強大戰鬥力的武裝,其戰鬥力甚至要略勝東臨帝國正規軍一籌,顯然是經過係統的、正規的訓練。
“必須要剿滅他們”。這是秦罡的目標。如今,出現在東臨帝國內的流民武裝已經不隻有“飛羚”,這些武裝的存在必然嚴重動搖帝國的根基,最可氣的是那些地方的民眾居然更願意去幫助他們來對抗帝國軍隊!
“反了,全反了,一幫土匪,全部該死!”秦罡不止一次心裏恨得癢癢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飛羚”來說,帝國軍隊要剿滅他們是有相當大的困難的,西部山區有著相當的特殊地理環境,就算是當地居民,在不了解地形的情況下也很容易迷失路途,最終困死在茫茫大山,更何況是一支不習慣大山生活的軍隊要去和每天在大山出沒的悍匪去打仗。
換做西崎國來的話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因為西崎多山,而且西崎多半山脈和東臨帝國西部山區一脈相承。
“陛下,既然他們願意幫這個忙的話我們索性答應吧,陛下心中的心腹大患這回終於可以得到解決了,眾臣為陛下高興啊。”
“陛下,我們自己國家的事情理當我們自己解決,更何況要派皇子作為人質,西崎人顯然沒有安什麼好心,我們要小心行事啊”。
這絕不是靠國家養肥了的官員例行哼哼唧唧的辯論,那些人現在是不敢說話的。說話的是東臨帝國三大世家的褚家家長和段家頭領。
三大世家褚家主持著東臨帝國的兵器製造,而段家主持著東臨帝國的海鹽生產和販賣。
鹽、鐵為國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