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茞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他,“孫肖祖何足為奇,倒是裘先生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上不了台麵。”

如此直白的諷刺,裘德考笑容一僵,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住了,“我一貫隻在乎結果,手段不過是過程罷了不重要。”

他將手帕疊好重新放回口袋,又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模樣。

光看外表,裘德考在外界人眼中可能十是一位深諳人生道理,氣質儒雅從容的老者。

博物館館長的身份還給他增添了些善人的光環。

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家夥屬鬣狗的,看起來人模狗樣,但行為處事卻完全是下三濫的做派。

裘德考也知道,他在行圈裏可以稱得上臭名遠揚。

過往難聽的話聽得多了,因此即便是被一個小輩明嘲暗諷,他也不甚在意。

反倒熱情邀請道:“大家來到這裏的目的想必一致,我本人非常想跟吳家小三爺合作,奈何他不太配合。”

“如果解先生感興趣,不妨我們一起,順便幫我勸勸小三爺如何?”

“我若是不肯呢?”解雨臣比了個手勢,他手下的人中立刻有人將槍口對準了裘德考的腦袋。

“敢動我們老板一下試試!”裘德考的人不遑多地厲聲道。

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似乎一觸即發。

兩邊手下惡狠狠地怒視著對方,但上位者卻依舊不疾不徐。

見他不想配合,裘德考歎了一口氣拿出一根手指大小的遙控器晃了晃,一本正地笑著科普:“隻要我輕輕一按。”

說著他左手做出了一個煙花炸開的手勢,搖頭一臉惋惜,“你可能連根骨頭都找不到了。”

控製吳天真的人配合著將他身體轉了一下,露出被銬在後麵的雙手。

隻見那漆黑的金屬鐐銬體積非常大,上麵紅燈閃爍,威懾力不言而喻。

可這時解雨臣卻輕笑一聲,淡淡開口道:“你在威脅我?”

他往後靠了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與裘德考對視。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傲、慵懶和不以為意。

他漠視的態度太明顯,完全不是裘德考想要的反應,不知怎麼他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重新打量眼前人,裘德考下意識皺起眉頭,心中暗暗思索。

明明這解家小子千裏迢迢趕到巴艿就是為了吳天真,可如今知道人隨時都可能沒命,他卻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著實不正常。

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要麼解雨茞是故意裝出這副姿態,想要迷惑他,要麼是他有底氣保吳天真會沒事。

底氣?

裘德考突然怔住,視線緩緩移開看向還被刀架住脖子的阿檸。

他什麼都沒說,甚至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可阿檸卻仿佛擁有讀心術,刻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回應。

見狀裘德考瞳孔驟縮,身形微晃,整個人呈現出頹廢之勢。

是了……

過去的幾十年他裘德考一直在與九門糾纏,棘手的人太多太多,計劃一再被打亂,他不得不處處有所忌憚。

可即便當初那些人再厲害終究還是被他熬走了,直到最近那個人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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