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抬起頭看著徐策,徐策眉頭緊皺:“葬入皇陵,封號為仁德皇妃。”
許多已經跟隨著皇子去番地居住的妃嬪死後未必都能再葬入皇陵,而且還能得到封號,顯然徐策也不願意再計較當初的事了。
過了半個月,徐曦帶著靈柩一起進了宮。
顧淺已經快十年未見到徐曦,此時再見發現他似乎老了許多,不再像從前一樣的俊逸。
徐曦的神情有些嚴肅,見到顧淺隻是行了臣子禮,然後就開始沉默不語。
徐策倒是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徐曦一直都隻是沉默不語。
他們也隻以為徐曦是太過傷心了,所以才會如此。
畢竟賢妃對徐曦確實很好,如果不是當年賢妃一直護著徐曦,先帝如何會那麼寵愛徐曦。隻是徐曦也和皇位沒緣。他實力不夠也不夠有魄力。
顧淺看了眼徐曦身邊一名貌美的女子,輕聲道:“這位就是弟妹吧。”
範氏連忙上前扶了扶:“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儀式明天開始,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了。”顧淺看著範氏親切道:“等儀式結束後,你們就在這裏再住上幾個月,反正山西也沒什麼事。”
範氏聽了轉過頭看著徐曦,顯然她什麼事都是聽徐曦的。
徐曦雙手抱拳,蹙著眉道:“不用了,儀式結束後再休息半個月就準備啟程。”
“為什麼那麼急呢。你也好久沒回京城了,再說你們千裏迢迢的來這裏,又這麼匆忙的回去,你們不累著,孩子也累著呢。”
顧淺覺得自從徐曦去了山西之後,仿佛就變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山西後又遇到了什麼事才變成這樣。
徐曦似乎心意已決:“無妨,休息半個月也夠了。”
顧淺覺得自己再多說也無益,所以也沒再說其他的。
接下來就下葬等等儀式,一共舉行了七天七夜,雖然賢妃下葬的時候還隻是皇妃,但是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算是很隆重了。
這日,顧淺正帶著禦花園裏看著她種的草藥,現在禦花園裏都種滿了顧淺常用的草藥,不僅開的花漂亮能景觀,而且還能入藥。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顧淺麵前,顧淺一怔抬起頭就看到徐曦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問道:“你……你有事嗎?”
徐曦看了眼她身後的宮女,才開口道:“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顧淺猶豫了會兒,覺得這裏也是皇宮,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所以點點頭同意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後,徐曦和顧淺兩人聊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
徐策從禦書房批閱完奏折後就早早的去了白梨宮,他早就聽說下午的時候徐曦和顧淺兩人在禦花園裏聊了一個時辰,他一直努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可是當他把所有的折子都看完後,還是忍不住立刻衝出了禦書房,然後急忙去了白梨宮。
他一進白梨宮就看到顧淺正在搗鼓著她的醫書,見到他進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站了起來:“你來了,吃了飯沒?累了吧。我現在就讓人擺飯。”
徐策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卻忍著沒有問。
顧淺一看到徐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隻是忽然心裏有一種想要戲謔的想法,她絕口不提今天在禦花園的事情。
徐昌辰和徐婉兒兩人下了課也都到了白梨宮,雖然顧淺給徐昌辰放了一個月的假,可是他玩了不到半個月就覺得無聊的很,然後又開始恢複以前的課業。
徐昌辰和徐婉兒兩人都發現自己的父皇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們兩人捧著飯碗互相的看了眼,然後都露出一副竊笑的神情。
“父皇,是不是朝中有事讓你心煩了?”
雖然徐昌辰是關心徐策,但是話語裏卻透著看戲的心態。
哼,誰讓你們當初還讓跑掉兩個多月的,讓我一個人去處理朝政上的事。
徐昌辰心裏得意洋洋的,一時心情也豁達了不少。
徐婉兒也點著頭,甜膩膩的聲音,讓人頓生好感:“是呀,父皇。你可不能累壞了身子哦。你要是太累了,不然讓六皇叔幫忙啊。先生說,兄弟應該歉讓,應該互相幫忙。”
這話正好說到徐策的傷處,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即使是對著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他依然是沉著臉。
徐婉兒第一次發現自己撒嬌賣萌沒有一點的用處,她和徐昌辰困惑的看著顧淺,顧淺卻一副春光明媚的模樣,臉上都要笑出了花了。
兩個小家夥更加搞不懂大人的心思為何那麼複雜。
一家四口終於用完了晚飯,徐策又監督了下徐昌辰的作業,顧淺也教了徐婉兒醫術,兩人在白梨宮蹭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宮殿休息。
屋內昏黃的燈光微微搖曳,顧淺已經更衣了,見徐策還沉著性子,居然還不問她。
她一時有些覺得無聊了:“你就不好奇嗎?”
徐策眉角輕佻,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語氣卻還有些冰冷:“好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