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天黑的一霎那,壓抑多日的老天終於得到宣泄,鵝毛大雪洋洋灑灑飄下。
華龍國第三監獄戒備森嚴,四米五高的混凝土圍牆像個籠子密不透風,高強度探照燈全部打開,將方圓數裏照的跟白天似的,角樓上的獄警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手持微衝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監獄後院,拐角最裏邊一間監舍裏一陣糟亂聲忽然傳來。
“長官,不好啦,不好啦,要出人命了……”
“殺人啦,殺人啦!”
“大師,饒命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小的下次不敢了……”
正在看報的第一區分隊長王大山皺起了眉頭:“這瘋和尚又發神經了,靠,就不會給老子消停會,小劉,小馬,帶上家夥,你倆跟我去133看看。”
“是,王隊。”
兩個小年輕棱角分明的臉上透露著一股子剛毅,雙腿並立,敬了個禮,從牆上摘下警棍提在手裏,隨著王大山走出值班室。
吵鬧聲越來越近,走到133監室門口,王大山對旁邊獄警點了點頭,小年輕麻利的打開厚重的鐵門。
王大山深深的吸了口氣,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他氣出血來。
監舍裏八個犯人,七個赤身裸*體,頭朝下,腳朝上,靠著牆壁站了一溜,在玩倒立,一個個冷的身子抖個不停,跟篩子似的,有幾個鼻孔裏滴著血,眼睛腫的跟個桃子一樣,睜都睜不開了。中間那個身上紋龍紋虎的黑臉,腳上還放了一盆涼水,腿一抖,涼水就晃了出來,順著大肚皮望嘴裏倒灌,臉腫的像個豬頭,疼得呲牙咧嘴。
靠窗戶的二層床上,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子翹著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翻著一本破舊的書,看他看的津津有味的,不時還會咧開嘴角露出個猥瑣的笑。
王大山強忍著滿腔的怒火,敲了敲床板:“你們這是幹什麼?該休息的時候不去休息,都在這練功夫是吧?”
眾犯人滿肚子的苦水,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剛被那瘋和尚修理過,這要是當著隊長的麵告他的狀,那等會這幾個差爺走了,還不待被那瘋子折磨死。
想起這瘋和尚折磨人的變態法子,幾個犯人隻感覺從腦袋一直涼到腳後跟,趕緊努力擺正姿勢,腳後跟緊緊地貼著牆壁,要多標準有多標準。
王大山一看,氣樂了:“剛才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大聲喧嘩?不知道監獄的規矩嗎?是不是想再上上課啊?”
王大山掃視一周,大聲喝道:“都各回各位,上床休息。”
幾個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胳膊雖然抖得厲害,卻是沒人敢吭聲。
王大山這回是真怒了,上前幾步,一靴子揣在中間腳上頂水的那個黑胖子肚子上。
黑胖子“唉吆”一聲,皮球樣滾到地上,腳上那盆冷水全部澆在了黑肚皮上,冷的蜷縮著身子,不停地打著噴嚏。
“小蓋頭,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大山冷聲問道。
小蓋頭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看書的男人,那瘋和尚正看到津津有味處,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激動的一拳打出去。
小蓋頭嚇了一跳,脖子往後縮了縮,顫抖著聲音說道:“報告長官,我們哥幾個閑著無聊,睡不著覺,都在這鍛煉身體呢!”
“鍛煉身體?”王大山眉頭皺成了疙瘩,他開始頭疼了,監獄裏邊出現打架鬥毆的事正常的很,這幾個犯人都是三進宮的老油條了,早就成精了,這樣子明顯是被那個瘋和尚剛剛修理過,問他咋回事,他們又不敢說實話,明顯是被那瘋子修理怕了。
王大山冷哼一聲:“既然是在鍛煉身體,那剛才誰在大呼小叫,瞎喊什麼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