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然後皺著眉頭催促道:“時候不早,我們還是暫時先回到房間裏麵吧,否則待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可就有些不太妙了。”
那如同被渲染過的天空,仿佛是出現了一道黑影,他先是探頭探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又握緊手裏的巨大斧子。
隻在這一瞬間,院子裏麵的花盆突然炸裂開來。
牆角的樹也齊刷刷的栽倒在了一旁。
看著那斷裂處,仿佛當真是被一把巨大的斧子給砍斷了似的,這也難免會讓人聯想到出現在雲朵當中的那道黑色影子。
“快走吧,別在這愣著了,否則下次被批中的就不是那棵樹,而是大家了。”
許醫生拉著榮軒就直接往屋裏走去,剩下的人也四散離開。
那兩個因為高燒不退而陷入昏厥狀態當中的人,也分別放置在了他們的房間,至於今天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這都是大家無法猜測得到的。
經曆了剛才的驚嚇之後,月嬌心裏也憤怒的不得了。
她躺在了床上,盯著頭頂上那有些模糊不清的花紋,心裏充滿了怨恨。
“這家夥太過分了一些吧,剛才說打人就打人,說動手就動手的,根本就沒有顧及我們之前一起經曆任務時的情誼……”
摸索著脖子上麵留下來的傷痕,月嬌更是不滿。
她忍不住想起了一些事情,當即便也翻身而起,然後停留在了靠近角落的位置,這裏有個櫃子放置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月嬌將其翻找了一下,然後握緊了一把小剪子。
之前陳拙在離開之際,特意的留下了叮囑。
“月嬌,你可還記得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吧?”
當這句話傳到耳朵裏的那一瞬間,仿佛是有一層薄膜被掀開了似的,所有的事物如同潮水一樣,再次的湧入到了月嬌的耳朵裏。
沒錯,大家在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能夠調查到這個海公子的真實身份以及他們這個瓷鎮究竟在做些什麼,而並非是像仆人所安排的那樣去幫著海公子治療傷勢……
可先前大家一直在為了海公子去找藥材,對於他的真實身份,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線索。
月嬌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腦袋。
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失了什麼事物一樣,但壓根兒有些想不明白。
她拿了剪子就想要回到床上,然後慢慢的倒在了被窩裏,裏麵暖呼呼的,根本不像白日裏所看到的那麼冰冷。
“哢次。”
一張紙被突然揉皺了,然後又再次展開。
當這樣的聲響出現在耳旁時,陳拙淡定不已的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去查看周邊的一切。
突然性格大變,甚至於主動對隊友動手。
如此的暴力舉動倒是比較符合榮軒的行為,但是陳拙卻還覺得其中有些不太對勁。
尤其是那個高燒不退的人,病情來得太過於突然了,再加上仿佛身旁的隊友們在短短的一會兒時間裏麵都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種感覺仿佛是一下子就將心裏的不滿都暴露了出來。
陳拙的腦海當中一直思索著這件事情,先前聽到的那如同紙張揉碎的聲響越發強烈,而且越發的靠近他,甚至於能夠隱約地感受得到,寒氣就在他的麵前。
鼻尖已經凍得有些僵硬了,手指也被壓得動彈不了,就如同鬼壓床一般,隻能夠保留著清醒的意識,卻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腦袋下枕著的不是之前軟乎乎的枕頭,倒像是一塊冰冷的玉磚。
那個家夥仿佛是感受到了陳拙心理的抵抗,於是乎,便也刻意的將房間裏麵擺放的那些瓷器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尖利刺耳的鳴叫聲再次從耳旁響起,心裏那種煩躁不安的感覺,也正在折磨著陳拙。
他知道這家夥之所以這樣百般折騰,為的就是想讓他睜開眼睛來,一旦看清了那事物時,就會墜入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