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鴉躺在屋頂上，雙手枕著腦袋，百無聊賴地賞月。
他的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條腿習慣性地疊起，晃悠。
“哎呀～月明星稀，晚風舒適，要是再有一壇美酒相伴，那才是真的痛快呢。”
說完，他又沮喪地摸向腰間空蕩蕩的錢袋子。
今日的銀兩又花完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跟夫人談談漲銀兩的事情。
墨鷹那家夥每日隻給他花十兩白銀，還不夠他整上一頓好酒好菜呢。
也不知道夫人和主子是信了墨鷹的什麼邪，堅信墨鷹說的都是對的。
夜鴉不悅地撇起嘴。
自從成為暗衛，他的胃口倒是變得挑剔不少。
從前，什麼生的，腥的，硬的，髒的，他吃到嘴裏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
現在嘛……
夜鴉越想越覺得憋屈，憑什麼他的月銀要交給墨鷹保管？
墨鷹那家夥不知道私吞了他多少錢財呢！
他的名聲也都是被墨鷹敗壞的，夫人才會認為他管不住手裏的錢，花錢大手大腳，隻會落得個吃了上頓餓下頓的後果。
他有那麼不知分寸嗎？
夜鴉突然失去底氣。
仔細一想，墨鷹說的似乎也是事實……
可他現在就是嘴饞！
夜鴉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賭氣地坐起身。
因為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是墨鷹。
夜鴉沒好氣地問：“大晚上不去守著主子和夫人，找我做甚？”
他嗅到一股酒香。
下意識轉回頭。
墨鷹手裏拿著兩壇美酒，將其中一壇扔到他手中。
夜鴉穩穩接住。
臉上的烏雲瞬間一掃而空。
心裏的不愉快也全然拋在腦後。
他捧著美酒，垂涎欲滴，“謝了。”
墨鷹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他自顧自來到夜鴉身旁坐下，與他對碰，再一手舉起美酒豪邁地飲下好幾口。
“主子和夫人正度千金良宵，不需要我守著。”
墨鷹直視前方夜色。
“我們會度過很長一段安寧的日子，但平日裏也不能懈怠。今晚勉強讓你破次例，暢飲一晚。”
口頭上是這麼說，私底下他也沒少放縱夜鴉偷偷跑去消遣。
夜鴉生性如此，是改不掉的，也不需要改。
但他刻板慣了，做不到夜鴉的放肆，偶爾陪夜鴉胡吃海喝幾次，他總會覺得心裏有愧。
有時候，他還挺羨慕夜鴉的灑脫。
可夜鴉也時常粗心大意，毛手毛腳的。
他們二人是夥伴，他必須保持著自己的那份縝密心思，才能減少疏漏，護主子和夫人周全。
夜鴉挑眉，“你也不是那麼無情嘛，明日多給點唄？我真的不夠花。夫人答應過讓我休息好幾日的，我的錢都在你身上，你要我拿著十兩銀子怎麼消遣啊？”
墨鷹麵不改色，“二十兩。”
夜鴉看自己的商量有希望，“再加點，你打發要飯的呢？”
墨鷹：“……三十兩。”
夜鴉繼續順著稈子往上爬，“還是不夠。”
墨鷹隱忍住氣焰，“你休息的這幾日，每日最多花五十兩，不能再多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