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沁兒眼中滿是心疼。“隻是為了證明一件事罷了。”顏洛笙淡淡道,自入大牢起,現已過了三天,無一人探訪。相信在某人的煽風點火下,大刑將至。他不來也好,至少可以斷了她的念。微呼出一口濁氣,閉目養神。沁兒動了動唇,歎口氣,最終還是噤聲。
“喂,起來!”獄卒把鐵鏈弄得嘩嘩作響。沁兒心中雖有不滿,但不得不起身。顏洛笙睜開雙眸,望向獄卒。“跟上。”獄卒走出牢房。
大牢處處散發潮濕、腐爛之氣,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偶爾跑出一兩隻老鼠。燭火散發著微弱的光,忽暗忽明,搖晃不定。“嘩嘩”兩名女子跟著獄卒七繞八拐,腳上的鐵鏈因被拖動而發出聲響。二人的腳腕處已被磨出血痕。
“吱呀”獄卒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門:“進去。”言罷,退至一旁。“嘩!”顏洛笙單腳剛踏入,一盆紅色液體迎麵澆來。白色囚服被染透,液體一滴滴濺在用幹草鋪滿的地麵,逐漸暈開。渾身濕透,散發陣陣腥臭,顏洛笙胃中一陣翻騰,幹嘔起來。見狀,沁兒滿腔怒火,望向罪魁禍首,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男子的衣領:“臭道士,你在做什麼?!回去之後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道士撥開她的手,並不理會,朝身後之人說道:“將軍,再將此人的眼珠剜下,用其鮮血澆灌琉璃,貴國即可避免戰亂。”“你!”沁兒欲揮手揍向道士,卻被獄卒押住,動彈不得。“照吳仙師的吩咐做。”南宮夙冷聲道。顏洛笙望向麵前之人,眸子黯淡,已如一潭死水。兩名獄卒領命,把顏洛笙押下去。
“不要——!公主!公主!”沁兒奮力掙紮,哭叫喊著,仍掙不脫兩名大漢的束縛。南宮夙麵不改色,眼中閃過狠決。
手腳被鐵鏈捆綁,顏洛笙麵色慘白,臉頰消瘦,雙眼無神,猶若患上大病將死之人。
君曾言,最喜看吾亮如繁星之眸,望將它永存於心。
君曾言,萬物皆有變,獨汝對吾之情永不變。
君曾言,若吾不離,汝定不棄。
君曾言.......
顏洛笙自嘲一笑,枉吾曾對君一往情深,煙雲消散,繁華盡褪,終不過是南柯一夢。大漢抬起顏洛笙的臉,毫不遲疑地把刀片舉起,落下。“啊——!”“哧!”鮮血噴湧而出,濺滿了大漢粗獷的臉,漸漸流至地麵。巨大的痛楚使顏洛笙渾身顫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大漢依舊波瀾不驚,緩慢轉動刀片.......
“哢”鐵門被打開,兩名獄卒各端一個鐵碗。血腥之氣頓時籠罩整個牢房,燭光仿佛透著妖異的綠。“不——!”沁兒哭叫著,掙脫了兩名大漢,“公主——!公主——!”見到碗中之物,沁兒捂住口鼻,到退兩步,不可置信:“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啊——!我要殺了你!”沁兒突然大叫,眼中充滿痛苦與恨意,朝南宮夙衝去。“唰——!”人未到,已被暗器射中。南宮夙淡淡掃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之人,大步離去。
幾月後
南宮夙細細撫摸碑上的紅字,眸中三分眷戀,兩分痛楚,五分漠然。霸業將成,這一步不得不走,今生注定你我有緣無份......願來世,汝做個平凡之人,不再受情之痛。眸子閉了又睜,眼中已滿是寒冰,對身後之人道:“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