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帶著小女孩的中年人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喃喃自語:“有意思,有意思啊!”
“爹,什麼有意思啊?”小女孩聽到了他的聲音,仰頭問。
“啊?沒什麼。就是覺得賭桌上那個年輕人蠻有意思的。”對父親敷衍的回答有點不滿,小女孩撅起了嘴。
但一向寵溺她的父親這次卻像是沒注意到似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許開光身上。
他深深看著許開光。
出千的方法有很多種,可這個人卻選擇了把牌麵抹幹淨這種一看就知道出了千的辦法。
這簡直就是向大庭廣眾宣告他在出千,同時告訴他們你們有本事就抓住我。
這是在挑釁啊!
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許開光的背影看了半晌,吳不輸忽然笑了,轉頭說:“才情,你真不喜歡那個年輕人?他獲得最終勝利的可能性很大哦!”
邢小姐正愣愣的看著賭桌呢,直到吳不輸又重新問了一遍她才撇撇嘴,說:“我還是不喜歡!”即使許開光賭術高明,但邢才情才不會喜歡這個直男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才情就是不喜歡,但吳不輸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喜歡的。
長得蠻帥,有幾分他年輕時的味道,賭術也不錯,能讓他看走眼的可沒幾個,加上這個年紀就能拿出兩千萬參賽,不是年輕有為就是家世良好。
當然,年輕有為的可能性更大些,因為他的品味實在太差了,看他那身,穿得都是啥?
但出身一般也是好事,反正他邢不輸也不需要賣女兒來增加實力。到時候招進來還不怕女兒被欺負。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女兒就是不喜歡這個人。
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感情麼,先磨合一陣,隻要這個年輕人人品可以他也不是不是不能教這小子幾招摘得女兒的芳心……
台上,發牌員已經宣布了剛才這局不算數。
當然不可能算數了,牌麵被抹幹淨這種事任誰都知道絕對因為有人動了手腳,即使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算數啊!
許開光聳了聳肩,對這一判決沒有異議,隻是下巴點點老者,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吧?趁錢還沒有輸光,下去吧。”他這話中一半是挑釁另一半也的確是好意,本來賭術就很可以的他又身負靈力,想出個千不要太容易,老者贏他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隻存在於理論上。
許開光好心的勸誡沒有得到老者的諒解,老者咬牙切齒道:“我還沒有輸,我還有籌碼!再來!”
沒錯,他還沒有輸,兩百萬而已!他還有超過許開光一倍的籌碼,一局一百萬,許開光想要贏他還不知道要和他賭上多少輪。
而這麼多輪中,他隻要抓住許開光一次出千,許開光就輸了!
而且,他保證,如果抓到許開光出千,他一定不會讓許開光隻是輸那麼簡單。
他還不信了,難道許開光的千術就能那麼高明,高到他根本一點都看不穿。
他不信!
他還有機會!
老者振作精神,重新和許開光賭起來。
二人之間的賭局也越來越激烈,上百萬的美元不斷地變換著主人,看著看著,在場所有人都為這賭局捏了把汗。
不出老者所料,即使許開光賭術再高超,也不可能每把都贏。
接下來的數輪,都是有輸有贏。
但台下觀戰的眾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雖然一直有輸有贏,可老者贏得實在是少了,許開光贏得實在是太多了。
當牌桌的一頭那個人麵前的堆成小山消失時,整個大廳都沉默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神秘號。
老者呆呆地看著麵前空無一物的賭桌,一小時前,這裏還堆了滿滿的籌碼。
“勝者!”發牌員舉起手,指向許開光。
就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老者聞言臉色先是慘白,沒了人色,然後漲得通紅,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到接近窒息,最後咳出一口血,濺在賭桌上,如同一朵妖異的紅色的花。
老者目紅如血,指著許開光:“你……我……”他斷斷續續說了好幾個字,但卻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因為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對方出老千?可對方就是出老千了又怎樣,你有證據麼?沒有證據你隻能承認技不如人!
那他就承認自己輸了?
可是他輸掉的可不僅僅是兩千萬,他輸掉的是重新正大光明生活在陽光下的機會。
他失去了父母,從來沒有兒女,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唯一剩下的隻有重新生活在光明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