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剛才和對方短短的交手已經足以讓許開光了解到對方的強度,但同時也了解到他還沒硬到能抵擋槍支彈藥的地步。
“你……”看著身邊被爆頭的同伴,麵具人扭曲的聲音頭一次摻雜了情感,有些輩份,“你怎麼把槍帶進來的?”
許家族祭禁槍,而且不是口頭說說,檢查十分嚴格,畢竟來觀禮的賓客非富即貴,哪怕隻是走火驚嚇到這些人都很麻煩。
“你猜,”許開光聳聳肩,槍口指向麵具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自己摘下麵具,我宰了你以後幫你摘掉麵具!”
麵具人一眼,猛地蹬地,向這邊彈來!與此同時,他裸在外的肌膚變了顏色,銀光閃閃。
許開光毫不猶豫,連連扣動扳機。
子彈射在麵具人身上,擦出一叢叢火花,麵具人身體搖晃,卻沒有倒下。
許開光見狀果斷將打空的手槍扔開,迎了上去。
這家夥比之前的家夥稍稍強些,但在許開光麵前,也不過是稍微耐打一點的沙包罷了。
很快,他就被找到破綻,一拳被許開光打得吐血。中了這一拳後,麵具人愈發不敵。
可惡,如果他們是兩個人的話……麵具人很悲憤,他們並不是沒有手段擋住子彈,隻是麵對許開光的突然襲擊沒反應過來而已,直接導致同伴慘死。
如果是兩個人,麵對許開光,他們並非沒有勝利的可能。
可現在……
麵具人剛想到這兒,許開光的拳頭陡地加快,一拳擊中他的麵門,將他打暈過去。
收回拳頭,許開光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麵具人。
本來就不是對手,戰鬥時竟然還敢分心,不是找死麼?
蹲下身子,他警惕地掀開來者的麵具,見是個不認識的男人後他便站起來,向李曼歌走去。
蹲下去探了探李曼歌的鼻息後,他稍加思索,便從懷中的小包裏摸出一副藥劑,撕開後在李曼歌鼻前熏了熏。
這一熏肉眼可見地有了效果,李曼歌本來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約莫半分鍾,她睜開雙眼,眼中有一絲茫然,看到麵前有人,又頓時變成了慌亂,尖叫出聲。
“沒事了,沒事了,”許開光握住李曼歌的手,盯著李曼歌的眼睛安撫道:“是我,許開光。”
這話好像將李曼歌從驚慌中救了出來,她看清楚許開光的臉,呆呆道:“許……開光?我……有兩個人……我被……”
“沒事了,”許開光稍稍偏轉了一點角度,擋住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指向暈倒的麵具人,“綁架你的是不是那家夥?他已經被我製服了!”
李曼歌呆呆地看過去,看見倒在地上的麵具人,鬆了口氣後情緒再也抑製不住,放聲哭了出來,抱住許開光淚眼迷蒙道:“我好怕……我好怕……”
許開光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思考。
雖然李曼歌陷入了莫大的危險,但收獲同樣喜人,相信從那個麵具人身上他肯定能得出很多有用的消息。
“噗哧……”就在他思考時,忽然,他身下一涼,小腹一痛。
他的眼珠頓時瞪得渾圓,不假思索一拳轟向麵前的李曼歌。
本該是個柔弱少女的李曼歌的身手卻忽然變得異常敏捷,麵對許開光全力的一拳她竟然輕飄飄閃過,敏捷地退出老遠,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許開光盯緊李曼歌,下意識就要發動靈力,可就在這時,他卻臉色一緊。
“沒用的,”李曼歌直直地立在那兒,麵無表情,“你很快就會陷入昏迷,你的異能也用不了了。”
“你是什麼人?”察覺自己的處境許開光也不慌亂了,反而冷靜下來,“你是誰派來的?”
“我是誰?”李曼歌笑了笑,“我是李曼歌啊!你的前女友,曾經和你山盟海誓的女人。”
許開光死死盯著李曼歌,眼前的這個熟悉的女人忽然變得很陌生。
“你也和秦朗一樣背叛了我?”
“沒有,”李曼歌的回答卻出乎意料,“我從來沒有忠心過你,又何來背叛一說?”
“你以為我愛過你麼?不,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恨不得去死!”
“我恨你虛偽的笑。我恨你凡事都假裝關心的態度。我恨你!所以當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都要瘋了,為什麼你不能一直呆在國外?為什麼你要跑回來?”
李曼歌的恨意並非作假,看她的表情,對許開光的恨的確已經積攢了很多年。
原來人生上沒有什麼是不能作假的,即使心中的明月光,也可能是索命的尺白綾。
許開光望著有些歇斯底裏的李曼歌,千言萬語最後卻化為一聲長歎:“這些年,苦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