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餘氏寵愛雲卿過度,導致辦事糊塗,常有偏頗,使得周氏母女常常委屈求全,16歲的雲裳也早些為她安排一門親事最好。
“這樣說來,父親是答應王府求親了?隻是雲裳隨嫁的事情,父親說過的,是否還算數?”
慕雲卿說話之間,眼睛瞥向了旁邊的妹妹,眼光之銳利,仿佛已經將她身上的蔥綠輕紗衣裙扒掉,變成粗布侍女的裝束。
看看誰還說你是絕色容顏,傾城之姿,恐怕少了釵環的裝飾,估計連自己身邊的粗使丫鬟都不如。
慕鋒聽到大女兒這樣說,臉上稍顯為難之色,扭頭看向雲裳,輕聲的說,“這,實在是沒有先例,既然入宮之事已經作罷,雲裳剛才也表明心意,況且……,算了,當時所講,就當是姐妹間的玩笑吧!”
“父親——”,慕雲卿氣的跺腳,狠狠的將臉上的輕紗扯下,露出了紅疹斑斑的一張臉,站在旁邊的下人看了都輕呼出聲,“啊,好嚇人,大小姐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雲卿,這件事下來再說,你好好吃藥調養,為父自有安排,從今天起,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
泥金熏籠香煙嫋嫋,懷錦閣裏,天青色的帳子半挽,身穿月白緞子褻衣的虞顯伸了個懶腰,手上的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爺,您可是醒了,這回籠覺也睡的太長了點,錦妃都派人看了三次了,等您過去看看呢!”
阿青聽到聲音,連連忙進屋,見王爺自軟榻上坐了起來,一雙狹長的鳳目半睜半合,兀自處於半醒狀態。
阿青連忙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小廝去打水,一邊稟報錦王妃派人來過的事情。
想起昨天在太妃那裏,說方錦心暈倒的事情,虞顯眉頭一皺,輕聲說道,“讓李嬤嬤給她送一份安神湯過去,說本王今天無暇親自前往,讓她注意自己的身子便罷了。”
阿青連忙答應一聲,接過小廝遞上的銅盆,伺候王爺梳洗,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女子的尖聲叫喊,聲音不大聽的不甚真切。
虞顯眉頭輕蹙,如玉般溫潤細膩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
阿青看主上臉色不好,衝旁邊伺候的蓮生努努嘴,示意他出去看看,還沒等蓮生起身,陰麗華腳步蹣跚的闖了進來。
進門便扯住虞顯的袍子,跪了下來,“王爺,妾氏知錯了,求王爺念在當年的情分上,饒恕侍婢木香吧,她實在不知,不知,杏奴,杏奴他……”
陰麗華話說到一半,抬眼正好碰上虞顯尖銳冷厲的目光,利劍般似乎要將她刺穿,嚇得她的手慌忙鬆開了袍腳,蔥白的手在空氣中無助的顫抖著,提到那兩個字以後,她再也不敢說下去了。
“不是本王無情,隻是要杏奴開心太難,你不如直接去問他,是怎麼對待冒犯他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