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必要在聖上麵前參你一本,以為打了幾場勝仗就目無聖上了?”
山羊胡劉衡手裏拿著笏板,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雙眼死死盯著麵前的武將高崧,恨不得一口給他吃了。
全朝四年,祭祀占卜剛完,皇帝下詔,滿門抄斬徐家。
開國將軍朝堂之上也有不少擁護者,得到消息的武將不再上朝,在邊域之地練兵習武。
朝堂之上文臣獨占一方,勸諫皇帝言行果斷。
但邊疆之地,戰爭紛紛,緊要關頭,若是武將一門勢力削弱,全朝必將陷入水火之中,所以徐家滿門抄斬一說就很不現實了。
李蒟坐在龍椅上,顯得很不自在,現在簡直是騎虎難下,當初為了一統江山,不得不重用徐楮,以至於現在,武將勢力龐大,已經打亂了先朝留下的權衡之術。
目前各文臣都等著皇帝下詔,滿門抄斬徐家,徐家一但滅亡,文武臣在朝廷的勢力將會徹底反轉,這個時刻,朝廷外不少文臣已經在門口聚集,討論著怎麼勸諫聖上。
幾聲鳴鞭,朝堂大門被幾個太監推開。
“皇帝駕到,各臣進朝麵聖。”公公的聲音打斷了各位激烈的討論,大家各懷心思走進朝廷,按照位置站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起身。”李蒟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下麵的大臣們,“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剛說完,戶部的王絳移步到過道上,鞠躬將笏板向前推進幾尺,行了一禮。
“皇上,微臣有一事要上報。”聲音洪亮,穿透每個人的心靈。
武將手裏的笏板握緊幾分,大家都知道,一場文武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
“前幾日,戶部在登記造冊的時候,收到各部的消息說,徐將現已滿門抄斬,微臣有一事不明,這戶籍之中,是否還要將徐將一家登記造冊。”
此話一講,朝廷哄然一片。
“當然要登記造冊了,徐將乃開國之將,得聖上的免死金牌,不記冊在名,邊疆之卒豈不寒心。”護國邊將陸朝陽站出來,他說話在朝廷也是有幾分重量的。
當初在徐楮麾下當副將時,就屢獲戰功,現領十萬定邊大軍,駐紮於北疆,安定邊防。
若不是聽到祭司判定徐家之子是天邪之子,要滿門抄斬,打死都不會入朝麵聖的,要知道手握大權的將軍,進京麵聖都沒什麼好下場的。
“此言差異,陸大將軍,此話就有些托大了,哪怕是皇家之子,得以錯犯,也是要關入大牢,受盡軍司處的刑罰的。”
太保身後的張廷尉發話。
“你就是長了張嘴,會說些屁話,老夫沒那麼多道理和你講,我是個粗人,一個占卜就說,徐褚的兒子是什麼狗屁邪娃,我看那娃子長得就俊俏,日後肯定也和徐將一樣,定邊斬敵。”
一直在邊疆徘徊的朱辭這會哪還講什麼朝堂之禮,張個嘴亂罵一通。
“你真是,有失禮儀,有失禮儀。”張廷尉指著朱辭,不停的擺著頭。
“我失你太祖奶,沒我們在邊疆浴血奮戰,你們能站在討論抄斬誰嗎?”說完朱辭麵對聖上,行了武將之禮,“聖上,我與徐楮將軍乃是過命之交,微臣認為,一場占卜並不能說明徐家有造反之心,雖然微臣讀書甚少,但也了解不少先帝占卜失靈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