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岸上眾多的太監幫忙拽上大哥的時候,小小的自己也跟著被拽出了水麵。
眾人見了都吃驚的說,三皇子真是福大命大。
要不,湖心離岸邊那麼遠,一個不會水的孩子是萬萬的不能生還了。
兩個昏迷的皇子同時被送回了皇後的寢宮,禦醫們一陣忙碌。
但是,還是大哥先醒來了。
皇後見了,便趕走了所有的禦醫。任自己在那裏自生自滅。
淩言回憶著,看著麵前的汩汩流淌的清泉,隨手又摘過一朵月季。
自己記得,自己初醒時,感到頭昏腦脹,渾身無力,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
可是,自己卻清晰聽到了,大哥和皇後的對話。
似乎,大哥是跪著的,皇後低低的罵道:“蠢東西,你是豬嗎?你比他大了那麼多,還帶了自己的人去,明明是要你把他推下水去,怎麼你會自己掉了下去?”
接著是大哥低低的抽泣聲:“母後,都是兒臣愚鈍,那時候,兒臣心慌,也不知怎麼就被他揪了袍子。然後便被他帶著一起滾落了水裏。”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那應該是皇後在打大哥的耳光。
接著是大哥隱隱的低低的哭聲,隻聽皇後道:“都掉下去了,怎麼還把他救回來,你怎麼那麼笨啊?”
然後是大哥充滿委屈的聲音,大哥哭著道:“兒臣也不會水,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他一直拽著我的袍子不鬆手,便一起被救了回來。”
“啪”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還當什麼太子?還不如老二一般聰明!”
“嗚嗚嗚,”大哥的哭泣聲充滿了辛酸。
淩言想到這裏滿心的悲傷。
記得,就是那一次,皇後到父皇那裏去告狀,說是自己妒忌大哥會被立為太子,故意把大哥拉下水,謀害大哥。
而大哥又是怎樣英勇的不計較弟弟的過失,救了自己回來。
那天,大哥和那個太監作證在父皇麵前哭哭啼啼的說皇後說的話就是實情。
而自己,明明是被冤枉的,卻不能為自己辯駁,因為自己被罰跪在殿外根本沒有機會說話。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父皇冷落了自己,雖然看在自己去世母妃的麵上沒有懲罰自己,卻不肯再見自己。亦不曾任何給自己辯駁的機會。
而且,很快,大哥被立為了太子。
淩言的淚流了下來。
心裏道:悠兒,你可知,為什麼我從不在你的麵前自稱本王?因為我覺得我根本算不上什麼呼風喚雨的王爺,我隻是個為了自保求生而苟活於世上的可憐蟲。
夜裏靜靜的,風呼呼的吹過來,淩言覺得冷,縮了縮身子。
看看手裏的花朵又禿了,淩言歎息了一聲,扔了花柄。起身朝房裏而去。
進了外間,淩言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去了雲悠的內室。
其實,淩言怕雲悠夜裏睡不好,在雲悠的晚膳裏下了安眠的藥,雲悠不察,盡數吃了下去。
也因此,淩言那時才會以為雲悠睡了說了那番發自內心的話。
此刻,淩言輕輕的走了進去,撩開了幔帳,看雲悠是否睡的香甜。
果然,雲悠熟睡著,臉蛋睡的粉嫩可愛。
隻是,雲悠的眉頭緊皺著,似乎在夢裏也在想著糾結的問題。
淩言看了伸出手指,輕輕的舒展了雲悠的眉頭。
幫雲悠蓋好了薄被,看著雲悠輕輕道:“悠兒,我已經知道了你為什麼想要離開我。可是,我愛你,實在不能讓你離開我。原諒我的自私吧。”
淩言輕輕的去吻雲悠的額頭。
雲悠在夢裏皺了一下眉頭,呢喃了什麼,聽不清楚。
淩言笑了,起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雲悠剛剛醒來,就聽到外麵淩言吩咐著什麼。
雲悠有些好奇,他怎麼了?怎麼起來的這麼早?難道他勞累了這些天,一點都不累嗎?
但是,聽到外麵淩言的聲音帶著歡快和欣喜,似乎不是在擺早膳,雲悠有些好奇,是什麼事情,讓淩言一大早的就開始忙碌?
隨即,更衣起床,用房間裏的清水簡單梳洗了一下。
才走出了內室。
外間,淩言正指揮了幾名黑衣人在擺放東西。
這邊一個托盤,那邊一個蓋布的。
見雲悠走出去,淩言立即讓那些人退出去了。
淩言笑意吟吟的對雲悠道:“悠兒,這些都是本王送你的禮物,你猜猜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