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淼淼開車跟榮森來到紅旗村。
村長是位40出頭的哈薩克族漢子,中等身材,身體微胖,名叫地裏夏提。
地裏夏提告訴榮森,“榮縣長,咱們先去看看我們村裏的升旗儀式,然後再去看看你結對子的那家牧民。”
從村長家的氈房到升旗儀式現場,大概五六公裏的距離。
村長地裏夏提坐在副駕駛位帶路,車子一直沿著牧道盤旋爬升。
升旗儀式場地在一個環形森林簇擁的偌大草甸。
一個旗杆一麵旗,非常簡單的設備。
這裏沒有網絡,也沒有通訊信號,可是村裏的牧民騎著馬或騎著摩托車,早早就在旗杆下等候。
村長地裏夏提下了車,開始主持升旗儀式,他先是按照花名冊點名。
不大的山村,遠近不同的距離,除了榮森趕往的那家牧民要搭牛圈,村裏沒有缺少其他的牧民。
升旗場地簡單,但一派生機盎然。
升旗流程平淡,但村民們敬重有加。
雖然牧民們人員雜亂,拖兒帶女的騎著牲畜前來參加升旗儀式,但都表現出一種位卑未敢忘黨恩的真誠。
隨著國旗冉冉上升,牧民們響亮而真誠的國歌聲在天地間回蕩。
此刻,榮森落淚了,也汗顏了。
升旗儀式結束後,牧民們用質樸的笑容和隨行的馬兒跟村領導辭別。
有些牧民騎著駿馬馳騁在黃色的草甸,駿馬揚起四蹄飛奔,牧民颯爽的身姿讓人羨慕。
紅旗村村長地裏夏提跟榮森坐上車後,用熟練的漢語興致勃勃地介紹,“榮縣長,你這三天跟牧民同吃同住同勞動的那家,是個哈薩克族,現在是一家三口。男主人叫米讚拜克,今年51歲,他是我們紅旗村最會養殖牛羊的人。”
由於戈壁鋪成的牧道有些凹凸不平,車子顛了幾下。
說的正來勁的地裏夏提連忙用手扶著了前台,停住了話語。
“米讚拜克現在是一家三口,以前呢?”榮森聽出了村長話語裏蘊含的意思,抓住問題的關鍵,不由好奇地詢問。
“哎,都病死了,他們家本來有8口人,不知道咋回事,他家遺傳一種怪病,血液上的病。他的爸爸是老死的,媽媽得這種怪病死了,他的三個丫頭也得了這種怪病,花了好多錢,人沒了,錢也花完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務落,哎。”地裏夏提打開了話匣子,“這個米讚拜克,十幾年前可是我們紅旗村最大的巴依(最有錢的人家),為了給媽媽和三個女兒治病,成了貧困戶,他是咱們紅旗鄉最典型的因病致貧的貧困戶。這幾年,在縣、鄉、村組織的幫助下,大力扶持他那大學畢業回鄉創業的兒子,幾年下來,他脫貧了。現在他自己養殖了200多隻羊、30幾頭牛,為了掙更多的錢,他又給別人代牧500多隻羊,100多頭牛。我們這次到他放牧的地裏幫著搭建牛圈。”
地裏夏提聲情並茂地地告訴榮森,這家生活坎坷的牧民這些年來大起大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