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對全國人民來說,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份。而對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來說,也是一個不平凡,甚至是備受煎熬的年份。
五月一十五日,也就是全國人們將視線和時間投入到舉世注目的大災難------四川汶川大地震的第三天。當齊凱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了一絲絲的異樣,具體是什麼讓他感到不安,他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浮上心頭。
他慢慢地把旅行箱放在地上,沒有象往常一樣按門鈴,等待開門,而是掏出鑰匙快速的打開了門。仿佛,他有感覺,家裏不會有人一樣。
站在大門口,順著打開的門往裏看,房間裏安安靜靜的,仿佛從未住過人.一切都是那麼的明亮,又是那麼的冷清,雖然,午後的陽光順著窗戶傾瀉在房間裏,讓客廳變得很亮,但並不能給這間空曠的,死寂的房間一點人氣。
通往臥室和書房的門也都大大的打開著,地被拖的幹幹淨淨的。鞋櫃旁,孤零零地放著一雙男人的拖鞋,那是齊凱的。它孤零零瞪在哪裏,仿佛在向主人訴說著它的孤獨。平時,至少有一雙女士拖鞋或女士便鞋陪伴它,而今,沒有了,沒有一雙女鞋在那裏。
齊凱有一種預感,趙朝陽--他的妻子終於還是走了,離家出走了。
他進了門,把旅行箱隨隨便便地放在門口,顧不上換拖鞋,就在各個房間裏四處搜尋著,尋找人的痕跡,人的氣息,人的蹤跡。
沒有,什麼也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他不甘心,再仔細地尋找,終於在臥室的書桌上看到了朝陽留給他的字條:
齊凱:
我走了,去四川災區了。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就不告而別了。今後的日子裏你自己保重。感謝你對我今生的照顧。太多的話就不說了。
趙朝陽
2008年5月14日
看完字條,齊凱知道,他也許永遠也見不到他的妻子趙朝陽了。
“這個該死的,不聽話的女人。”
齊凱憤怒的罵著,不停地在房間裏轉著圈,如果趙朝陽在身邊,他恨不得打她一頓,雖然他從未打過她,但這一回,他有非常強烈的衝動,想要打醒這個可惡的女人。
可惜,他沒有打到人,卻無意中碰翻了桌子上放的照片夾。
照片夾的一麵是兒子暖暖12歲時照的生日照,很陽光,很燦爛的笑著。
照片的另一麵是一張黑白照,已泛黃,但照片中的小女孩一樣是陽光燦爛的笑著。身上穿著花衣服,頭上紮著兩個朝天椒的小辮。一雙不大但仿佛會說話的眼睛靈動的看著這個未知的世界。
照片上的小女孩就是趙朝陽,齊凱的妻子。確切的說,那是趙朝陽6歲時照的生日照。
那一年,詩元一九七六年,那一天是七月二十五號。三天後,在小女孩居住和照相的地方發生了舉世矚目的大地震------唐山大地震。裏氏七點八級。
這次地震,從此改變了一個小姑娘的命運,讓她成為了一個孤女,地震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