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站在蟲池之中的夏默頭發散亂,身上斑斑點點、血肉模糊,充滿了死氣。隻是他那眼瞳之中的紅芒一直未消,反而還有著什麼東西要凝聚之勢。
洞口邊上幽幽飄著的空太收斂笑容,疑惑的看著他,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覺,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麼鬼?
“呃啊。。”忽然,從夏默口中爆發出一聲來自靈魂的嘶長呐喊,吼到沙啞的嗓音裏咋一聽痛苦無比,細細回味卻是充滿掙脫束縛般的喜悅之情。
這陡然的一聲嚇得空太一個激靈,隻見下方的人雙手痛苦的捂著太陽穴,從他紅芒爆閃的右眼瞳中開始飛快的冒出塊塊石碑,小小的石碑一出來就變幻成一丈高、一尺寬的巨大石碑,上麵鐫刻著許多歪歪扭扭的冥文。
突然出現的石碑目測有著幾百塊,這些石碑隻要變幻定型就開始有順序的重重落下,在地麵上、牆壁上、頭頂上,幾百次的拍擊讓著這陰暗潮濕的洞穴搖搖晃晃,有種欲要坍塌之感,耳邊還不停傳來嗡嗡的冥語,若有普通人在場必定心神震顫。
看見一塊石碑拍來,空太閃躲一下出口瞬間被石碑給封了起來,他魂體戰戰栗栗,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控製不住那發自心底的恐懼。
石碑在轉眼之間構築成一處敞亮的密室空間,中央有著一個占據了房間大半麵積的圓池,鋪成圓池的石碑上,那些冥文連接在一起透出一股詭異的力量。
此時夏默和之前蟲池中的那些毒蟲正在深不冒頭的池底,那誘-人的靈泉已被遮掩的絲毫不見,就連一點點的靈氣都沒能留下,圍繞著靈泉而生的蟲子們混亂了起來,不再專注於夏默那殘破的肉體,而是開始朝著四處爬行飛散,卻發現被困在了這裏。
站在池邊的空太呆呆的看著下方那個身爛如死人一般的夏默,大多數不能飛的毒蟲爬滿圓池,少數幾隻蟲子還貪婪的貼在他的身上。
夏默頭腦還有一些微微作痛,但這麼點兒的痛楚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無論是之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抬頭環視一周這無比熟悉的環境,情緒像是有些低落的沉默著。
忽然,他抬起頭看向還在哪兒獨自彷徨的遊魂,嘴角拉扯起來,在那張被毒蟲啃咬得可怖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雙目閉合間那紅芒還在的右眼瞳中流露出一滴血紅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落在了石碑上、冥文縫中。
小小的一滴血淚猛然傳遍圓池中所有的文字縫隙,如泉般的血水開始從中冒出來,還沒來得急爬出去的毒蟲一碰到血水,蟲身就發出茲茲的聲音激烈的翻動幾下就沒有了動作。
偌大的圓池被瞬間盛滿了,夏默也被完全的淹沒在一片腥紅之中。
空太看著突然漲出來的血水,窒悶的腥臭味讓他這個遊魂都能心跳加快,池麵上不停的冒著黏糊糊的氣泡,血水沸騰著,但是沒有一絲蒸汽揮發,這封閉石室內的溫度漸漸開始升高,生長在陰冷之地的毒蟲們盤旋了兩下,就禁不住一點高溫的熏陶紛紛墜落池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空間法術?”空太驚慌自語道:“怎麼可能,那凝氣一層的小子會空間法術?”
話音剛落,滿身浴血的夏默已經從血池中走了上來,逼得空太不得不退後幾步,警惕的看著不知這是人是鬼的家夥。
沾染血水的頭發成束的貼在臉上,夏默瞪著那雙恢複正常的雙眼,興奮道:“謝謝你!讓我複活在了這裏。”
看著他奇怪的行為、語言,空太訝異道:“你.你是誰?”
夏默眼含笑意,道:“我是誰?我是夏默啊,師兄你就不記得我了?”
“不對,你不是剛才那小子!”空太否認道。
見他這樣夏默也不在意,微笑道:“是與不是又如何?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魂飛魄散!要麼為我所用!”
空太微愕,反笑道:“嗬嗬,魂飛魄散?為我所用?你認為你有那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