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如果不努力,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除夕的夜晚是熱鬧非凡的,燈籠、爆竹和煙花將整個姑塞城分為鬧市和寂靜之地。對於河東的商賈官吏而言,食色性也早已成為家常便飯。然而,對於鳳凰集河西的百姓來說,他們深知每一粒糧食和每一口肉的珍貴。在三百六十一天的生活中,隻有除夕這一天能吃到肉。
就連生活在地下的老鼠都早已經輕車熟路,三五成群在富甲中翻找食物,而這片貧苦之地,老鼠都懶得光顧,兩邊的百姓卻對此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除夕本是最為熱鬧的,然而此刻天空卻大雪紛飛,雪花紛紛揚揚地覆蓋著萬物,錯綜複雜的街道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隻有風雪的呼嘯聲在寂靜街巷中回蕩。這寂靜的除夕之夜,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冷清和孤單。
天地間竟然充滿著一種足以凍結一切生命的殺氣,此刻就連風,都似被凍死。
突然,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打破了寂靜。
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跑進著錯綜複雜的小巷。
此人身材高大、體型壯碩、半邊臉頰紋著蛇頭龍身紋身。看似價值不菲的裘皮大衣此刻已被部分鮮血染紅。手中的刀竟然被不知名的暗器直接穿出一個細孔。
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高手能把這個‘狠角色’嚇成這樣。
男人一邊跑,一邊不停回頭,似乎身後有人在追趕他,恐懼之情溢於言表。
但他隻顧著觀察身後,卻忘記了腳下。
“卡嗒”一聲脆響。
被事先布置好,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機關造物展露出它真正的麵目。
那是一個肉眼都難以分辨的細線。
被觸發後,如此精密的陷阱竟然將男子頭顱與身體一分為二,男人甚至沒有發出疼痛的喊聲,就淒慘地倒在了地上。
少年目睹了這一幕,驚恐之餘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經曆過死亡,麵對活生生的人竟然就這樣淒慘而死,尤其是這個人看起來並不普通,不僅身材高大、體型壯碩,而且臉上還有著蛇頭龍身的紋身,顯然不是普通人。
隨意少年還沒有反應回過神來,一襲紫衣妖媚女子與肩上白頭座山雕出現在眼前,她的麵容美麗得令人窒息,如同月夜下的妖精,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而那隻白頭雕一個飛撲抓起,死死將那顆頭顱叼了,少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本就急促的呼吸聲此刻愈發激烈,少年緊閉雙眼,手腳此刻已經不聽使喚,還怕眼前的女子過來殺人滅口
紫衣女子平靜地走到那具無頭屍體前,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死者,臉上沒有一絲驚慌或恐懼,隻有一種近乎冷漠的冷靜。
她緩緩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具無頭屍體的臉頰,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她的手指纖細而修長,與她高大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頭雕張開嘴巴,將那顆頭顱吐到女子腳邊。女子低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抬起頭,目光轉向少年,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少年心中一緊,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努力想挪動腳步,但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不聽使喚。
紫衣女子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少年,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她的眼神讓少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她看穿了。
“你…你…”少年結結巴巴地說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女子停下了腳步,她低頭看著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想問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
少年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女子竟然如此直接地說了出來。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似乎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可怕。
“我…”少年剛想說話,卻突然感到喉嚨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他伸手去摸,卻隻摸到一灘血。
女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我的雕可不是什麼善茬。”
少年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他看著女子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疑惑。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黴,遇到這樣的事情。
女子沒有再理會少年,她轉身離去,白頭雕飛到她的肩上,兩人一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少年倒在了地上,雪花慢慢地覆蓋了他的身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遺憾和不甘,但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