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黑暗(1 / 3)

序章(一)

黑暗,浪聲滔滔,近岸,指引燈一閃一閃發出渺小的光芒,遠方無光。一切都黑漆漆的,你聽,那中間有我踩著那岸邊幹枯的枝葉發出哢嚓哢嚓的宛如食屍鬼一般的細響。哢嚓,哢嚓,一下,兩下,吞噬了你我的時光。

海風,帶來清爽的氣息。而我聞起來,卻抹不去那鮮血獨有的腥臭的氣息,這正是一場血腥的盛宴。刑場上,我們的時光,青春,都將化為這冰冷世界的塵埃,都將飄散在這世界的盡頭。

原諒我,親愛的女孩,無法為你帶上那璀璨的指環,我隻剩那用鮮血堆積的嫁衣。走吧,快走吧。離開我,離開這個血腥的世界。

再見,曾經約定好享受的人。

再見,這個冰冷的殘暴的血腥的腥臭的世界。

陰濕的海水,鹹冷的海水,一波又一波,漫上我的皮膚。我那沉重的呼吸,是你最美的讚禮,那初亮的早晨,是死神為你我投下的最後光明。海底,屍骸萬千,海上,一覽無餘。平靜的海麵,肮髒的海底。一步一步,步入黑暗,等那一絲孤獨寂寞。

海水,漸漸地漫去了林慕燊的雙眼。一片黑暗……

如果,你一上帝的角度觀看整個大地,那麼你不僅可以看見這顆陰暗的星球。你更會聽見,那冰冷而不含一絲情感的聲音,緩緩吐出:“歡迎光臨,這最後的血腥的盛宴。”

序章(二)

大亮,陽光終於掙脫了那最後的黑暗,照亮了那罪惡的大地,但是,她的內心依舊是片黑暗。三天前,她的心,已經被那海中的萬年寒冰封個徹底。

三天前,黃若依百般無聊打開電視。因為,早上原本和林慕燊約好了去遊樂園玩的,但是,那家夥手機關機,爽約了。(所以老娘現在心情很不好。)聽見本地電視台那個冰涼的嗓音播報道:“今日早晨5點30分左右,有臨海漁家看見一位青年男性走向海底。屍體暫時還未找到”播音員還挺風趣的用“走”字解釋了這起自殺,黃若依感到了不安。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心裏,一塊地方,被無情的敲碎,化為粉末。黑暗,再度悄然彌漫。

下午兩時,陽光有氣無力的垂在天上,但那熱度卻將人們摧毀的一幹二淨。一切都未睡,一切又都像睡醒了。黃若依依舊守在電視機旁,等待那個冰冷的嗓音繼續他的播報。

下午兩時一刻,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插播一條緊急快報,我們已在海上打撈起一具屍體,經法醫鑒定,死前並無拉扯痕跡,屬於自殺。死亡時間大概在淩晨4點半至清晨6點半。據有效證件證明,死者叫做——”“嘭!”停電了。黃若依焦急的拿出手機,搜尋死者的名字,然而,那醒目的三個字,卻讓她失去了力氣,臉色慘白。手機滑落在地,摔了個四分五裂,每一片玻璃,都劃傷了她的心。黑暗,你看已經彌漫在了你眼前。

“該死,這會才修好。”

“就是,就是,人家還要給孫兒做飯了,哎呀你看,都五點了。”

下午5時許,電流再度接通這個小村莊。大媽大爺們,嘰嘰喳喳的聲響再度充滿了這個靠海的小村莊。黃若依如幽靈般飄了出來,在農藥店買了點東西,又回去了。看吧,死神又舉起了那把熟悉而又殘忍的鐮刀。

讓時光再度回到現在吧。一杯淡黃色的水,一張淡黃色的便簽條,靜靜的放在桌麵。白色的窗紗下麵,有那陽光淡淡的透進來,照在那杯藏著邀請函的水中。黃若依,擦擦眼淚,拿起水杯,喝下了這杯致命的邀請函。

風來啦,紙條跳起它的舞蹈,為我們踐行。陽光照在它的上方,照在那張紙上,照在那黑字上。

“燊,你是那般的炙熱,可你,又用哪般的冰涼,澆滅了你心中的熱火。”

“燊,沒你的世界,便不再炙熱。”

“燊,我好怕,我真的好想你。”

“燊,等我。”

“再見吧,這個所謂的世界。”

死神,在這個,已經逝去的心上留戀跳舞,一會,收好行囊,走了。

我相信,你的耳邊一定聽到了冰涼而不含一絲情感的聲音在低語:“這場表演,必將血腥。”

黑暗,一切又重歸於黑暗。

序章(三)

黑暗,濕氣,小木屋。

如果你無聊或者不經意走過這裏,或許你隻需要用你那幹淨潔白的雙手慢慢推開這看起來不是太厚重的木門,聽著那“哢嚓哢嚓”的開門聲。那麼,你將看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女申著舌頭,瞪著眼睛,腳懸地。繩子掛在那脆弱的門框上,仿佛下一秒,就將帶著屍體墜入那所謂的地獄最深處,等待她的,是那最深處的嚎叫,以及火花飛舞的境界。

仔細聽,風聲在細細低吟,低吟那最美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