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一甩帽子,氣鼓鼓地跳上坦克就要走。
“方連長,等一下。”舒遠山把方震叫住:“那隻是我們的初步想法,還沒最後定下來。即然你來了,咱們兩家再開個協調會,商量商量。”
“開會,開會。”方震粗野地說道:“我最煩你們步兵動不動就開會了,什麼事都開會研究,要你這個軍事指揮員還幹什麼。老舒,打仗的事,還要咱當連長的說了算。”
方震又是挖苦,又是指責,弄得舒遠山急不得,惱不得。
“得,得,你坦克牛還不行嘛!下來,咱打完這打仗再說別的。”舒遠山連拉帶勸,才使方震下了坦克。
坦克倒退著撤離開巷口,步兵一撥一撥地從巷子裏退出來。街區越來越遠,地域越來越寬闊。
躲藏在房子裏的敵人看著我軍退了,便紛紛地又從裏麵鑽出來,遠遠地朝著中國軍隊退卻方向射擊。
步兵們繞到坦克背後,以坦克為依托繼續後撤。坦克一邊後撤,一邊“咚、咚”地朝著前來追擊的敵人發著冷炮。
“轟、轟”炮彈在巷子裏爆炸,阻止著敵人進攻速度。
沒用多久,三五成群的敵人又彙聚在一起,組成戰鬥進攻隊形開始向這支步坦克協同部隊發起了攻擊。他們一心想著要把中國部隊再次趕出城去,奪回原來陣地。
突然,我軍坦克停止後退,瞬間又改成了進攻隊形。密集的雙管機槍、航向機槍子彈一齊撲了過來,坦克炮彈再次在敵群裏爆炸。
一時間,敵人陣腳亂了,蜂擁著亂擠亂撞,有的硬撐著邊退邊射擊,有的撒開雙腿再次往城區方向跑。
當敵人接近巷口時,這裏卻突然出現了許多中國軍人。
“噠噠噠”輕重機槍、步槍、衝鋒槍一齊掃射。”
密集的彈雨、密集的人群在相互撞擊下,“噗噗”的發出了各種響聲,然後像麥子般地倒在地上,成捆成搭地被死神收割了。
撤退的敵人一看巷口被堵死,再也不能回到城區的房子裏。一場精心布置的巷戰,輕意間就被我軍給瓦解了。無奈之下,他們隻好掉頭往北側的山區跑,準備與那裏的守敵彙合。
三輛坦克從後邊追了過來,一邊掃射,一邊輾壓,哪能給這股敵人上山的機會。
王衍文就像是粘在了敵人屁股上,不停地追,不停地打,轉眼間,十幾個敵人就倒在了他的機槍掃射下。
敵人逃跑的速度太快,王衍文追攆的也太急。他離敵人越近,離我軍後邊追擊部隊就越遠。
三五成群的敵人跑的滿山遍野都是,我追擊的弟兄也跟著分成了若幹小組,散開後進行各個追擊。
也許是王衍文跟五連弟兄們聯係的不夠密切,也許是戰事太過緊急,幹部們來不急給他找搭擋。追了一會後,王衍文就從群體中分開了,成了單兵作戰。
五個敵人在前麵跑,王衍文一個人在後邊追。如同獵人追攆著麅子群,散不開,跑不掉。
一個敵人跑著跑著,感覺身後有些異常,“怎麼機槍不響了?”他們之所以怕王衍文,就是怕他手裏那挺機槍沒完沒了地叫。這個敵人大膽的停下,野鹿回頭般地望著王衍文。這個敵人不傻,跟前就是一條壕溝。如果王衍文開槍,他就跳下去。否則,他就進行反擊。
沒成想,王衍文還真的端槍向他射擊。這個敵人不知是傻了,還是活夠了,竟然站著沒動,兩眼直勾勾地瞪著王衍文,看著他扣動板擊。
“叭噠”一聲,槍拴在槍膛裏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空響,子彈並沒有從裏邊飛出來。
王衍文傻眼了,機槍沒了子彈,還不如一根燒火棍。他掂著打空了的機槍,看著幾個敵人發楞,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敵人發現王衍文的機槍沒子彈了,哈哈大笑著“嘰哩哇啦”地叫喊。
正在向前跑的四個敵人被他的喊叫聲給震住了,等弄明白情況後,也哈哈笑著朝王衍文逼過來。
現在戰場上的比例是一比五。王衍文權衡了一下:“不行,我還是跑吧!”
跑,從王衍文的體能和山地技能上看,跟眼前的五個敵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隻要他回轉身逃跑,用不了幾步,就得被人家鬣狗撲豹子似地撕個粉碎。
“算了吧!我還是搏一搏,要是陣亡了,我一以一敵五也不算丟人。”
王衍文後退到一塊寬敞的地方站住了。等到敵人靠近,他便抓著輕機槍,輪棍子般地左擋右砸,讓擁上來的五個敵人不能靠前。
這五個敵人猴子般地跳躍起著,躲閃著,讓王衍文白白地消耗著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