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玄太郎的麵色陰冷難看。
他的手裏拿著一本剛剛部下給他送來的教材。
這是中國人登陸台灣之後,第一時間發行的一本教材。上麵羅列了日本在台灣犯下的罪行等等。
日本人在教材裏完全成為了一個反麵。
龜山玄太郎大為惱火。
帝國的軍隊還沒有失敗,帝國的軍官還在戰鬥,中國人怎麼就敢這樣?
而且現在台灣的局勢對自己和整個大隊來說都非常不利。隨著中國軍隊登陸,越來越多的台灣人加入到了歡迎的行列。整個龜山大隊的生存狀況已經非常惡劣了。願意向他們提供幫助的台灣人正在逐漸減少......
“由於撤離匆忙,我們的食物已經隻夠堅持到明天了......”青田鶴冶少佐憂慮地道:“如果食物發生危機,很容易引起士兵們的情緒。”
龜山玄太郎狠狠的瞪了部下一眼:“那就立刻解決食物問題。”
“大隊長閣下......”青田鶴冶遲疑著道:“支那軍正在到處搜索我們,而且最近幾天,我們得到的台灣當地人的幫助也少了。甚至還出現了一些村落出賣我們的事情,就在昨天,我們派出去籌糧的兩名士兵就沒有能夠回來......”
“八噶!”龜山玄太郎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大隊長閣下,李阮石來了。”
“讓他進來。”龜山玄太郎整理了一下軍裝。
李阮石是一個鐵了心要協助“大日本帝國”的台灣人,這人對於“大日本帝國”的忠誠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尤其是在現在,更加需要這種人的幫助。
李阮石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向著日本人鞠了一躬,龜山玄太郎急不可奈地問道:“李桑,我要你籌備的糧食怎麼樣了?”
“大隊長閣下,事情不好辦那......”
話才出口,發現日本人的臉色陰沉下來,李阮石急忙說道:“大隊長閣下,不是我不用心辦事,實在是那些人太狡猾了。中國人一登陸,他們就投靠了中國人,現在我的話在他們心裏根本沒有分量了......”
龜山玄太郎眯起了眼睛:“都是哪些人抗拒得最凶?”
“水寨子。”李阮石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這些人之前就反抗帝國最激烈,尤其是在目前的這個局麵下......昨天我還去了一趟,向他們說帝國軍隊還會回來的道理,但他們根本不聽,反而還把我罵了出來......”
他就如同一條受了委屈的狗一般,在主人麵前搖尾乞憐。
龜山玄太郎冷冷地笑著:“既然所有的台灣人都認為帝國已經在台灣失敗了,那麼,就給他們一點教訓吧。要讓他們知道,台灣還是帝國的台灣。青田君!”
“到!”
“帶著你的中隊,去水寨子,殺光裏麵的每一個人!”
“哈依!”
龜山玄太郎已經決定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因此暴露全大隊的蹤跡,也一定要給那些台灣人一點顏色看看。
帝國的軍隊還在台灣,還在繼續戰鬥!隻要自己和全大隊還在一天,台灣就不可能變成中國人的台灣。
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點,沒有......
......
水寨子的人沒有想到日本人會回來的那麼快,在這些寨子裏的人看來,日本人已經跑了,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
可是,現在日本人還是回來了,而且來的是素來有“屠夫”之稱的青田鶴冶。
水寨子裏的人有些害怕,他們在忐忑中被集中了起來......
“李桑。”青田鶴冶把李阮石叫了過來:“是誰辱罵你的?現在你可以把他指認出來了。”
有了日本人的撐腰,李阮石的膽氣一下大了不少,他指著最前麵的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道:“就是他,康根寶!青田少佐,這個人始終都是反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
“你們大日本帝國?”康根寶鄙視的笑了:“嘿,李阮石,你究竟是中國人那還是日本人那?”
“他是日本人身邊的一條狗!”隊伍裏有人叫了起來,這頓時引起了一片哄笑。
李阮石麵紅耳赤,狼狽不堪,青田鶴冶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日本人可以從來沒有把像李阮石這樣的人當成過“自己人”,不過是暫時利用一下他們而已,李阮石稱自己是“大日本帝國”的人,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過這些台灣人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支那軍才登陸幾天,居然在自己麵前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