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議員,無非是公民在政治上的代理人。他不覺得談判和讓價有什麼可恥,因為生意人就是要討價還價。討價還價的結果是必須讓步,所以,不同政治利益集團聚在一起立法的時候也是可以讓價的,這才有美國憲法的誕生,美國憲法的誕生被稱為‘偉大的妥協’。
這種觀念我們中國人有嗎?沒有!我們向來在國家爭霸之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種觀點產生不了民主共和,隻能產生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
“的確,現在還有許多人懷念皇帝製度。”蔣百裏大是感慨地道。
王恒嶽沉吟著點了點頭:“皇帝製度好啊,出個明君,天下就太平了,老百姓就安居樂業了。你們說明朝的嚴嵩是奸臣還是忠臣?”
所有的人都一怔,這還用說嗎?嚴嵩當然是個天大的奸臣。
“是啊,他是個大奸臣,可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又是個忠臣,而且是有明以來,一位難得的忠臣。”王恒嶽微微笑了一下:
“嚴嵩八十歲的時候,八十高齡的老人,充當皇帝科學試驗的小白鼠。因為嘉靖皇帝是要煉丹的,他煉好以後自己不吃,讓嚴嵩先吃。嚴嵩吃了以後還寫試驗報告。說臣昨天痛下淤血,臣服後渾身燥熱......那個時代忠於皇帝就是忠於國家啊,不忠於皇帝才是奸臣啊,曹操說他是奸臣,是因為曹操要篡漢獻帝的位。那嚴嵩沒有篡過位啊,他是壞人,不是奸臣。”
這幾句話讓眾人都笑了起來,王恒嶽卻一點笑意也都沒有:“實際上根本問題就是皇帝製度。資本和獨裁的製度,注定了這些人都是這個下場。”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話鋒忽然一轉:
“可是現在中國,卻還偏偏隻能獨裁。我一直很重視中國的工業化發展,可要達到工業化沿海各省的目的,則國家非具有極權國家所具有的力量不可。而要使國家有這種權力,則又非賴深得民心的獨裁製度不為功......中國所需要者,也是一個有能力、有理想的獨裁......”
王恒嶽說著好像也被自己的思路帶了過去:
“歐洲大戰之後,各國百孔千瘡,社會、經濟、財政、產業,無不陷於不可收拾狀態之中。在一個政府硬闖,瞎撞差不多要束手待斃的時候,於是一個最能應用心理的人,因緣時會,便挽救了這個國家。
實事求是地說,我們民治經驗很差,民治傳統很弱,當前雖然國家已經完成統一,但危機十倍於歐洲任何的國家。在這種狀況之下,我們應該想想,那一種政治比較的容易實現,比較的可以希望使我們可以渡過空前的難關......”
這話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深思。
大總統的獨裁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又是在獨裁的基礎上,在那有意無意的推行著民主。
一種奇怪的建立在完全獨裁基礎上的民主。
“這是一劑猛藥,很猛。”王恒嶽出神地道:“完全徹底的獨裁,用得好了,能救中國,讓中國強盛起來,可要用得過量了,非把這個國家拖到懸崖邊上。所以我這個大總統那,當的是整天戰戰兢兢的,生怕出了任何一點問題,對不起這個國家那!”
“可再戰戰兢兢的,也得當下去,因為這個國家起碼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比你更加適合領導!”
蔣百裏的話不帶著任何的溜須拍馬,而是非常的認真、嚴肅: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內心也是反對你的獨裁的,但是你的獨裁非但沒有帶著我們走向深淵,反而創造了無數的奇跡。如果真的隻有這樣的方式來能使我們中國強盛起來,那我們有著這麼一個獨裁者也未嚐不好。”
王恒嶽淡淡的笑道:“可是我這樣的獨裁者隻能有一個,否則就成了不是皇帝的皇帝了,中國曆史上有無數的明君,也有無數的昏君。獨裁由我而始,也應當由我而終。我,還有你們,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我們的國家打好基礎。”
獨裁由我而始,也應當由我而終!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我們的國家打好基礎。
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結束,除了他們的大總統王恒嶽外。但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對於中國的未來,中國要走什麼樣的道路,也許這位大總統心裏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