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怎麼辦吧。”王恒嶽開門見山地道。
“抓,有一個抓一個!”一貫儒雅的蔣百裏,此時也禁不住臉現怒氣:“北伐準備關鍵時刻,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動搖軍心,一個小問題都有可能造成失敗,何況如此嚴重的事情!”
“抓!”程璧光也是怒不可遏:“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拿前線士兵的生命當成兒戲!”
羅文幹在那沉吟了會:“抓是肯定要抓的,但必須掌握好足夠的證據!畢竟,這事牽連到了議長、副議長,事關重大,不可等閑視之,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借此大做文章,則會引起很大的混亂。”
從憤怒中逐漸冷靜下來的王恒嶽點了點頭:“不錯,羅總長的話有道理,俞雷,聯合調查局一起嚴厲緝查,盡快掌握證據,一網打盡。穀正倫,除原有憲兵一團外,把憲兵二團也調進廣州,等候命令,隨時準備抓捕!”
“是!”
“把貴州省長王慶露調來廣州,貴州省長一職另行找人代理。”
王恒嶽的憤怒和決心已經清晰無誤的傳達給了自己的部下。一走出大元帥署,俞雷忽然開口說道:“穀司令,腥風血雨啊。”
“什麼?”穀正倫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的,腥風血雨,恒帥這次是下決心了。前幾次恒帥提出了幾條民生法案,交議會討論,那些議會卻給否決了。早有傳聞這背後是吳景瀾和褚輔成策動的......”
“哦,他們為什麼要策動?”俞雷隻當不知道的問道。
穀正倫冷笑了聲:“恒帥身居大元帥之職,吳景瀾和褚輔成這些人愈發的感受到了恒帥威脅,他們手裏的權利越來越小,恒帥手裏的權利越來越大,議會幾乎就要成了擺設,他們這是故意要給恒帥難堪那,然後恢複議會權利。恒帥本來就想要解決議會,隻是一直沒有借口而已,現在他們倒把這機會送給恒帥了。”
“胡說,恒帥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俞雷淡淡地道。
穀正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失口,趕緊說道:“是,是,在下失言,還請俞局長海涵,千萬不要把這話傳了出去。”
“我和你穀司令,本是要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當然不會出賣你穀司令。穀司令,不用擔心。”俞雷似笑非笑地道:
穀正倫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那些個人那都是一群書呆子。”俞雷冷笑了聲:“他們中有的去國外轉了一圈,以為自己很了不得了,整個中國竟沒有一個人在他們眼裏。外國的議會製是頂頂好的,外國的法律是頂頂完善的,外國的月亮也是頂頂圓的,他們什麼都知道,可就忘了一點,這裏是中國,外國的那一套東西,有些在這是行不通的。”
穀正倫沉思著道:“是,就說選舉製,隻怕一些偏遠地方,連廣州軍政府和北洋政府的區別都分辨不清,又怎麼投票選舉?尤其是在北伐在即之時,如果這些人這才反對,那也反對,那麼何談北伐成功,何談革命成功!”
“對付這些人,有一些非常手段是必須要用的。”俞雷停頓了下,說道:“不過,解決他們決不能夠動用到軍隊,同時還要保證廣州穩定,決不能出現任何亂子。你穀司令手握兩個團的憲兵部隊,深得恒帥信賴,萬事還要仰仗穀司令!”
“俞局長客氣了,恒帥最信任的人是俞局長。”穀正倫對形勢看得非常清楚:“俞局長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讓我抓誰,我就抓誰!”
俞雷一笑:“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一切都要聽恒帥的,我們不過是恒帥的馬前一卒而已。不過我有一句話要送給穀司令。”
“俞局長請指教。”
“我們的飯碗都是恒帥給的,誰想反對恒帥,就是要砸我們的飯碗,誰想砸我們的飯碗,我們就要誰的腦袋,誰想斷我們的前程,我們就滅了他的全家!”
俞雷的話說的淡然,從容,可聽在穀正倫的耳裏,卻讓他不寒而栗。
在才跟隨恒帥之前,多次聽過俞雷這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必要的時候沒有人是他不敢殺,不敢動的。偏偏恒帥對此人又是極度信任。
今天他對自己說了那麼多的話,無非就是要明確傳達給自己一個信息,他和自己是條陣線上的。
穀正倫定了下神:“俞局長,憲兵團隨時都在待命,等候俞局長的指示。”
俞雷微微一笑,說道:
“精誠合作,萬事乃成,團結一心,革命乃成,穀司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