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雷耐心的聽她滔滔不絕地說完:“現在的中國老百姓懂這麼深奧的道理嗎?”
蘇鬱怔了一下,俞雷歎息了聲:
“你把這些大道理說給中國的老百姓聽,他們能夠聽明白嗎?人民擁有超越立法者和政府的最高主權?你把這個權利現在給他們,他們知道如何運用嗎?中國還有太多的人不認識字,沒有脫離貧困,讓他們參與管理國家,請問應該怎麼管法?你們的孫先生,在就任總統的時候,征詢過那些老百姓的意見嗎?他們有投票權嗎?”
“沒有......”俞雷不需要蘇鬱來回答:“他們沒有獲得這個權利。你們的孫先生,寧可去爭取軍閥的支持,也絕不會去要老百姓來支持自己,更加不會去聽老百姓的意見。為什麼?因為老百姓的手裏沒有槍、沒有炮,而軍閥手裏卻有!”
蘇鬱沉默在了那裏。俞雷的話,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
俞雷也不知道怎麼,自己今天的話特別多,喝的也特別多,一瓶酒眼看就要見底,話也說的不是非常連貫了:
“所以,民主是個好東西,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目前的中國,不需要。如果真的要征詢所有中國老百姓的意見,那麼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會反對戰爭,要求和平,可是南北正在交戰的兩方會答應嗎?”
“不......不會......”蘇鬱的舌頭也大了起來。
俞雷把最後一點酒倒在了酒盅裏:“我窮苦了三十年,好容易遇到了恒帥,我跟著他有大把大把的前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的借口去打倒恒帥的,決不!孫文不可以,你們這些學生更加不可以!”
蘇鬱醉眼蒙朧,發現麵前的俞雷也並不是那麼討厭可惡:“你這樣的人,隻會為自己考慮。”
“是,我隻會為自己考慮......”俞雷忘記了這暫時是個蘇鬱住的,並不是自己的房間,一頭栽倒在了床上:“我要真為自己考慮,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媳婦......”
蘇鬱也喝醉了,力不能支,倒在了俞雷的身邊,嘴裏呢喃著不知道在那說些什麼。
俞雷翻了個身,一隻手搭到了蘇鬱的身上,正好碰到了蘇鬱的胸部。
軟綿綿的感覺傳到了手心,這一瞬間,一直隱忍著的欲望,因為這一不經意的動作而迅速無法遏製的擴散開來。
俞雷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蘇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俞雷的呼吸一下變得沉重起來,身體也變得燥熱不堪,然後,他不顧一切的朝著蘇鬱壓了下去......
......
天亮了。
俞雷頭疼欲裂的爬起,自從跟了恒帥,從來也都沒有起來的那麼晚過。
以後一定不能再喝酒了,這是個惡習。自己難得喝一次,就醉成了這個樣子!
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宿舍裏,怔了一下,昨晚喝醉後發生的一切,一下就湧現出來!
俞雷朝邊上看去,蘇鬱已經不在了。
床單上留下了一片落紅......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啊!上了一個女學生,俞雷絲毫也不在意,但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失態?怎麼可以在一個女學生麵前說那麼多的話?自己說漏了什麼嗎?
俞雷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後穿好了衣服:“來人!”
“俞局長。”
“蘇鬱呢?”
“走了。”
“走了?”
“是,俞局長交代過,領蘇鬱的人來了後,就可以把她帶走,蘇鬱的哥哥親自來的,一大早蘇鬱就和她的哥哥走了。”
“哦,出去吧。”俞雷揮了揮手,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惆悵起來。
隨即平定了下心情,罵了自己一聲“混蛋”,自己身為恒帥最得力的助手,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動感情?
俞雷把昨天晚上的思路仔細梳理了遍,確定自己沒有說漏什麼,這才放心了些。
可萬一有自己想不起來的呢?要不要現在就派上追上去殺了蘇鬱?以絕後患?俞雷在那想了一大會,緩緩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蘇鬱的父親是農商次長,將來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蘇鬱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橋梁。
恒帥早晚是要進北京的,到時候,這層關係說不定能夠用起來。
一直到了現在,俞雷也根本沒有想到和蘇鬱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更加沒有想到這一晚會對蘇鬱造成什麼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