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嶽朝俞雷看了眼,也許是樂山之行,讓俞雷喜歡上了穿軍裝,到哪都穿著一身沒有軍銜的軍裝:“怎麼個精法?”
俞雷朝邊上招了招手,一個瘦削精幹的年輕人一聲不響的走了過來,俞雷正眼不瞧:“昨天楊方雲楊指揮晚飯吃了些什麼?”
“回指揮,楊指揮昨天晚上的菜隻有一個豆腐,放了很多的辣,一個蛋湯。吃了兩碗飯,第二碗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進來彙報,楊指揮就沒有吃完。”
王恒嶽眼睛瞪得老大,俞雷卻見怪不怪:“來人和楊指揮彙報的是什麼那?”
“宜賓袍哥禮字旗的向大爺買了兩條槍,又把槍轉給了幾個穿長衫的人,可能是革命黨的。”
“楊指揮聽完後說什麼沒有?”
“說了,楊指揮說向大爺怎麼和革命黨搞到一起了?宜賓沒有幾個革命黨,想來是要送到旁的地方去的!”
“夠了,夠了!”王恒嶽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個狗日的秀才,老子讓你弄統計處,你跑去監視同僚。狗日的,你在楊方雲身邊安插了誰?”
“生員誰都沒有安插。”俞雷依舊淡淡地道:“生員有生員的辦法,所以生員說兵貴精不貴多,有那麼幾個人就足夠了。生員的責任就是監視大人身邊的一切人,看誰對大人有歹心,看誰要對大人不利,生員就是大人身邊的一條狗,誰想害大人生員就咬死他!”
王恒嶽聽的心裏一陣陣的發寒,這人放在身邊也不知道對不對,忽然想起:“你狗日的有沒有監視老子?”
“生員為什麼要監視大人?大人是生員的衣食父母,生員的一切都要靠大人了。”
他話是這麼說,可王恒嶽大是不信,回去後非要對身邊人仔細查查不可。看著俞雷身邊那個年輕人,大起興趣:“這人是誰?”
“回大人,他叫黑鐵。”
“黑鐵?這麼古怪的名字?”
“回大人,統計處除了生員,旁的人再也沒有名字了,都是起的外號。黑鐵、悶棍、葫蘆......這些就是他們一輩子的名字。”
“老子管不了你這些。”王恒嶽心裏直犯嘀咕,果然是怪人做怪事,取個名字都那麼希奇古怪的。
朝周圍看了看:“你妹妹呢?”
俞雷沉默了下:“生員又派她回樂山了。”
“什麼?”王恒嶽隻當自己聽錯了:“你沒弄錯吧,好容易把你妹妹接來,這才住了幾天,又回樂山去做什麼?”
“樂山早晚是大人的,生員要掌握那裏的一切動靜。”俞雷眼中略略有些哀傷:“可安放在外地的人,生員無法準確掌握他們的動靜,所以必須要安排一個自己最信任的人,生員想來想去,隻有小雲最是合適,又最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王恒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這個人要當真狠起來的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